張老秀才也震暈了頭,“我也才聽說啊!”
兩人齊齊望向章小水,“你是怎麼知道的?”
章小水眨眨眼道,“這重要嗎?百姓願意相信就是了。”
石墩忍不住哈哈笑,“就是,老百姓肯定願意相信的。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發洩他們對狗官的怨怒。且張老伯很受百姓愛戴,在百姓中很有口碑。”
城中人誰不知道張老秀才。
他之前便是戶房主簿,管理戶籍、稅收、丈量土地等涉及民生的事物,凡事親力親為,不是在紙上隨便添一個字數畫個圓圈,而是實地走訪落實細節,安溪縣境內,沒有他沒到的地方。
不愚弄百姓一心為民,但過於清正被打壓排擠。
百姓心中都有一杆稱,知道誰好誰壞。
所以後面就是張老秀才兒子做了馬匪,城裡的老百姓也沒苛責張老秀才。
別提,最後他兒子死於土匪窩裡。
張老秀才還買了香燭告慰列祖列宗,終於肅清了門風。
張老秀才反應過來了,霎時連連擺手,“不可不可,這可是欺君之罪!”
章小水沒說話了。
幾人也都沉默。
孫裡正拍拍張老秀才的肩膀道,“管理衙門事物你比我們都熟悉。再者,你不是為私慾,是為了安溪縣。”
章小水也道,“百姓水深火熱,您現在當縣令是救他們。小人長慼慼,君子坦蕩蕩,張老伯,您捫心自問,貪官怎麼可以這麼無所顧忌毫無法度,可您一心為民,如今是人心所向,怎麼還會有顧慮負擔?難道是您不願意拯救百姓嗎?”
張老秀才被幾人說的啞口無言,而後重重點頭,鄭重道,“好。我就暫代縣令一職。”
“可是師爺那裡,怕是不處理。他一直都是高維山的狗腿子,沒少幹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章小水也有所耳聞,還知道孫裡正和師爺的過往。
孫裡正道,“我去說。他這人看似對縣令為馬是瞻,到底還是盤算自己利益的小人。如今這局勢和縣令為人,他不會看不清。”
不出兩天,城裡大街小巷都傳遍了童謠。
就是足不出戶貓冬在家的大人也都知道,高維山是假冒的縣令,真正的縣令應該是張老秀才。
就連師爺都公開承認高維山是假的,而且高維山還偷偷把家産轉移了,還拿到高維山和高句麗通敵的信件。
高維山收到這訊息時,氣得鼻孔生煙,沒想到師爺竟然背叛了他。
那些通敵的信件全都是師爺代筆,他哄騙師爺說自己不精筆墨,哄著師爺代筆。就是想綁著師爺在一條船上。
高維山怒道,“來人,把師爺給我抓起來!”
書房外沒人應聲,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正好是師爺和衙役們。
高維山一見師爺冷靜尋常的模樣,怒火稍稍一些,心想自己差點就中了那些反賊的離間計。
高維山不怒自威端著架子呵斥道,“師爺,你這兩天可有聽見童謠?都說你有汙衊本老爺是假冒的,我想你肯定是冤枉的。你怎麼會背叛本老爺。”
然而,高維山沒看到師爺往日的感激涕零連連表忠心,反而,師爺從沒挺直的腰板這回筆直。
師爺道,“怎麼不會,我才不會傻到被你哄得團團轉,高句麗是什麼好地方嗎?連王廷都吃不上白米飯,我去了還能過好日子?也就你被酒色掏空的腦子會信!”
高維山震驚,一時間不是怒師爺的背叛,只反應過來師爺汙衊高句麗窮得吃不上白米飯。
高維山張嘴要吐刀子似的反駁呵斥,但最後發現……師爺說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