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崢用力抗拒,目光狠狠瞪章小水企圖喚醒他的記憶。
“不要看!沒什麼好看的!”
章小水被瞪清醒了,瞬間想起來什麼。
可情緒都拉上來了,再低下去哪行?
於是兩兄弟拉扯間,抱頭痛哭起來了。
看得李岩心都抽搐起來了。
少年人最愛面子,即使有傷都藏著掖著。
李江白捏著的酒杯碎成了粉末。
尤其是李江白感同身受,武將受了傷,越是嚴重越不外露,不僅是因為穩定軍心,還是男人的顏面。誰不愛聽屬下誇自己英勇神武。
不管他們是不是故人之後,他們的行為義舉都足以讓人敬佩。
可是要兵五百,太多了。
李江白道,“這樣,我給你們二十匹戰馬,一架車弓弩,十個騎兵十個弓箭手十個步兵,幫忙你們去練兵。其他武器長矛大刀各兩百件。鎧甲兩百套。”
章崢見好就收,自然好。
他還要了數百面軍旗和馬糞。
李江白一愣,而後爽朗笑道,“你小子賊精。一開始就只想要軍旗和馬糞吧。”
章崢自然是這樣打算的。
李江白的軍隊之前把安溪縣的賦稅徵到後面好幾年了,可最終撤離時,沒留下一兵一卒。
或許是軍令不可違背,但也足以見這人手腕鐵血不講情義。
雖然他向朝廷申請給安溪縣免稅五年,但是安溪縣受到過度壓榨,心氣和壓彎的背脊很難揚起來。
李巖道,“好,我給你們招工。要多少人。”
章小水立馬止住啜泣,拿章崢的袖口擦了下鼻涕眼淚。
他乖巧笑道,“二伯,我知道你們縣冬天的徭役還沒開始,每家每戶要徵一名役夫,安市縣是大縣,起碼五六千役夫了。而安市縣並沒有重要修築工事的地方,這還得是二伯管理此縣多年,處處都是精裝修。這些役夫拉去安溪縣服徭役兩月,我們包吃包住,每人每天還發五文工錢,您看怎麼樣?”
三位書吏一聽,眼睛亮了。
高啊,實在是高。
虧他們一路都在算每人二十文工錢,招三千人修兩月,光工錢都要三千六百兩。
加上糧食開支更得破四千五兩了。
可現在阿水把注意放到徭役上,還給人補貼了五文錢。
就這樣工錢成本只要一千八百兩了。還多了一倍的人數,肯定能在年前就把城牆修築好。
住的話,就每家每戶塞人。
吃飯問題架大鐵鍋煮。
安溪縣賬本四萬兩,看似錢多,但是到處花錢,很難撐到明年秋天。
這算盤打得啪啪響,李巖意識到自己小瞧了這才見一面的侄子。
服徭役是沒工錢的,為了這五文工錢,役夫們大多都會選擇去安溪縣。
有些縣令甚至會拿役夫賺外快,就像安溪縣這種情況,急需修築大型工事,但是缺少人手的。就會去其他縣拉徭役。只是工錢都給了縣令。
這兩個小狐貍,剛剛哭那麼慘,還真把他們都給騙了。
這一頓飯是吃的熱鬧又百感交集。
五人放開了肚子吃,狼吞虎嚥做不得假。
那真是窮瘋了,肚子沒油水。
吃完飯,李巖想喊大夫上門給章崢看傷。
他在安市縣軍營翻破了天沒找到人,幾人竟然跑去安溪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