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說下流的話,我就不高興。倒是氣的臉紅心跳。”
“他說,‘想抱你,想把你親的面紅耳赤心跳加速,軟在我的懷裡走不動路。’”
倒不必說這麼清楚啊,傻兒子。
李瑜靜了無聲,已經幾次不知道說什麼了。
李瑜最終道,“行,你不舒服你就要說出來,但是你自己也知道,有些話說一遍二遍還行,多了就傷心了。”
章小水低頭嗯了聲。
氣頭上話趕話——也不能這樣說。
但是要他去找章崢道歉,他才不去。
李瑜該說的也說了,章小水有自己的一套認知邏輯,沒開竅一切白搭。
李瑜沒再說,出去了。
章小水坐在床邊想了好久,他一動不動的,後背窗戶的霞光漸漸淡了下去,最後一絲光沒了,月色出來了。
所以章崢很生氣,是以為他不願意和他親熱交配?
想的頭都炸了,暈暈沉沉的累了,早起又忙一天這會兒打了個哈欠,倒頭就砸在枕頭睡了。
半夢半醒中,床邊的兔子花燈好像被人點亮了,不刺眼,朦朦朧朧的有一點光暈的夢幻,把夢裡光怪陸離的爭吵壓的寧靜了,更好睡了。
不過外界的動靜他能感知一二,有人給他脫了鞋子,還嘀咕了一句,怎麼襪子穿了長短不一的。
又給他擦了臉,輕輕的沒用力,但章小水還是淘氣的偏頭哼了聲,又給他解開了腰帶,脫了外衣外褲,胳膊和大腿頓時被濕濕的巾帕涼的一驚。
章小水頓時裝不了,也不睜眼看人,只把臉埋在枕頭裡一邊生氣一邊睡。
我不擦。擦了就睡不著了。
你不是去城裡了?回來幹什麼。
章小水睡迷糊意念罵人,翻了個身,背對著床邊的人。
就憑他嘴巴癟嘴眉頭擰下,那人都能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就回來怎麼了,這也是我的家,我也是犯賤上趕著來當牛做馬伺候你。”
“你以為我想來啊,在河裡蹲了一個時辰,你一次都沒找過我,每次都是我去找你。你明知道我怕水蛇!”
“結果你倒好,呼呼大睡。”
“章小水你沒有心。”
背後的人一邊憤怒一邊俯身給他擦身,濕氣落在他後脖子上,涼意和皮表裡的熱意碰撞,激的他一哆嗦。
那皂莢清香在他鼻尖晃悠,人更清醒了。
巾帕擦到嘴角時,章小水猛的偏頭,心想剛擦完腳指頭又來擦嘴!他驀然睜開眼,就對上章崢黝黑的雙眼,三分幽怨三分冷漠三分絕情一分得逞。
他肩膀後頂著花燈淺淺的柔光,肩窩明顯,是少年人特有的青蔥朝氣,肩寬腰窄,水汽在微微晃動的麥色手臂上滑動,在薄薄的肌肉上成了淺淺水跡。渾身上下只一條灰白色薄褲貼著半濕不幹的大長腿,
鬼使神差的,章小水伸出白白的胳膊,環住章崢烏黑長發覆蓋著的濕漉漉脖子,仰頭蹭了蹭章崢僵怔的臉。涼涼軟軟的,被他蹭的瞬間發熱。
點火都沒這麼快,易燃的哥哥。
有點好玩。
章小水眯眼多蹭了會兒,蹭累了就靠在他哥肩窩上。
人是酣睡乍醒的,眼是茫然委屈的,嗓音是軟糯含糊的,可話是驚雷炸裂的。
“哥哥~我錯了,我後面不這樣說了。”
“我願意的,我願意和你交配。”
章崢傻了。
真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