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仔和石墩得意的面色一滯,章崢站出一步道,“二當家,這事情是我們不對,是我太輕敵了,我們三個約定的就是我護住老闆,他們二人造勢殺土匪提升士氣。所以才讓老闆受了驚嚇。”
虎仔和石墩一臉驚詫還能這樣說的看向章崢。
王天亮看了章崢一眼,沒說話了。
但他眼神很透徹。
鐘老闆出來打圓場,“這三小子確實一打五都沒問題,有他們在我這下安心了。”
確實,鐘老闆後面的路程沒那麼緊張了,這三個小子雖然年輕,但是對上土匪完全不杵,還能把土匪打跑。
又走了幾天,這次進了一個縣城在腳店落腳,騾子要喂草喂水,人要休息補給一番。
風餐露宿吃了幾天的幹糧,到店後終於能吃一頓熱飯了。
不過鐘老闆點的也是粗糧饅頭和幾盤素菜。但這也比趕路上啃硬邦邦的饅頭吃冷鹹菜好多了。
鐘老闆還難得大方一次,給章崢送了兩個葷菜。一盤豬腰花和一盤五花肉。
味道中規中矩,但是能得到老闆的獎勵,這是對鏢師實力的認可,王三、王天亮、虎仔、石墩都很高興。
章崢挺傲氣的,看透鐘老闆本質就是摳搜精,並沒喜形於色,反正不會因為這兩盤菜就拼命保護他,也不會因為沒有菜就敷衍了事。
鐘老闆見狀笑呵呵的,“妙啊,你小子那眼神的意思是說我證明我很強,和你沒關系。”
章崢道,“你知道就好。”
然而不買老闆的賬,接下來章崢就後悔了。
他們八個人睡大通鋪,王天亮和鐘老闆合住一間四十文的下房,挨著大通鋪旁邊的。
大通鋪,每人十文一個晚上。條件很艱苦,一進屋子灰撲撲的黴味兒,一掀開褥子,跳蚤屎、尿騷味熱情的跳在眼前撲入嘴鼻。
章崢渾身難受的厲害,摸了摸揣在胸口的小衣,他可捨不得在這麼髒的地方拿出來,那就意味著他睡不著。
在哄好老闆和忍著性子睡覺掙紮。
要是他小時候肯定就哄去了,但是如今長大了面皮薄面子重,他可幹不來了。
鐘老闆站在大通鋪的門口,見章崢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樣子有些好笑,打架殺土匪的時候兇猛的厲害,這會兒倒是挑剔的很。
章崢忍了忍最終沒忍住,回頭就見鐘老闆看著他,章崢很嚴肅道,“鐘老闆,這裡我身手最好,為了你的安全,我最好是和你睡一間屋子。”
鐘老闆來也是為這件事,但章崢這小子太傲氣了,顯得他一個父輩的老闆來求一個後輩小子似的。
鐘老闆看著石墩和虎仔道,“你們身手也不錯,願不願意和我住一間?”
石墩道,“我打鼾如雷。”
虎仔道,“我放屁震山。”
婉拒了哈。
章崢得意的看向鐘老闆,挑撥離間失敗了吧。
鐘老闆一臉同情的看向章崢,“聽說你們三個是睡一間屋子的。”
虎仔立馬道,“我們的屁不臭自己人!”
石墩道,“醃入味兒了。”
章崢面無表情道,“真是個糟糕的訊息。”
鐘老闆哈哈哈大笑。
他還是挑章崢好,起碼真的讓人安心點。
於是章崢成功逃過大通鋪的魔爪,虎仔還很激動揮手,“你一定要睡好才不辜負我們兄弟一片好心。”
鐘老闆對王天亮道,“他們三個還真是樂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