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半年一年不見,至於嗎。
章崢身上幹幹淨淨的,沒一點汙泥打鬥痕跡,只頭頂有幾片枯葉,肩膀布料濕透了,馬尾也是。
章小水取下他腦袋上的枯葉,“沒追到嗎?”
章崢道,“追到了,都去深山了,那野豬渾身都要凍僵了,身上好些獠牙戳的血窟窿,一旁有顆松樹都被蹭死了,應該是披甲的野豬王爭食物,被打死了。”
“啊,那死多久了,還能吃嗎?”
章崢道,“沒多久,就一個時辰多點吧,我們在山裡追腳印的時候,就隱約聽見悽厲怒吼聲,趕去的時候那野豬脖子還能微微彎曲。還是有點軟的。”
章小水高興道,“多少斤啊。”
“一百五左右。”
趙天天兩人聽見撿了死野豬,都驚喜的不得了!野豬肉好吃啊,趙天天以前就在酒樓裡吃過野味,貴的很,一碗就三十文,還只一點點,配菜一大堆。後面又去其他食肆吃過,但是那手藝沒處理好,味道又腥又柴,吃了只想作嘔。
後面再想去酒樓吃,但是那野味又不是掛牌菜,碰了幾次都沒有。
周小溪也激動道,“好吃好吃,小時候章叔做過一次。”
趙天天已經忍不住咽口水了,尤其是吃過一次好吃的,那噴香的味道好像又在舌尖活了過來,念念不忘,“希望章阿爹盡快生,洗三我一定去。”
章小水哈哈道,“哎呀,做的時候一定喊你的啦。”
章崢見章小水紮了好大一捆野蔥也驚了。百來斤啊,嫩油油的和雪天對比格外明顯。
不過只一個背簍,不好背。章崢拿刀砍了一個小腿粗的直木,兩頭削尖做肩挑,拿回家也算是尋到“財”。
又給章小水三人砍了手拐木棍,帶回去算全了寓意。
章崢把木棍遞來時,周小溪都有些不可置信,章崢什麼時候這麼大度懂事了?
回去的路上,章小水揹著滿背簍的冬筍扛著鋤頭打前頭,兩個嬌氣包腰間別著小鋤頭,拄著木棍打中間走,章崢挑著野蔥打後頭。
章崢瞧著兩人顫顫巍巍的樣子,感覺自己在放羊,尤其兩人都好像怕他在後面嫌棄,只想趕快走,那腳沒一下是踩全踩穩的。
章崢道,“慢一點,摔倒了沒人背的。我要是他倆,早就跑山來接人了。水寶你說是吧。”
章小水也道,“對啊,一頭豬一百五而已,要兩個人輪流背下山?太弱了吧。”
章崢道,“不能這樣說,他們力氣是有的,就是心都在野豬身上,忘記了他倆。”
章小水笑嘻嘻的冷聲道,“那他們可真過分!”
一前一尾一唱一和都嘴角揚起看戲的笑,中間兩個小可憐蔫頭耷腦的,又氣呼呼的,一下山就有他倆好果子吃。
到山腳下等人的石墩和虎仔,正拿腳踹野豬,圍著野豬觀摩,怎麼看怎麼得意歡喜。
真真比見了媳婦兒還高興。
打獵打到野豬,這可夠他們吹一輩子的事情了,沒有男人會拒絕這件事的吸引和追逐。
雖然撿的,但是誰知道呢?
虎仔笑著笑著就後背一涼,一個偏頭躲過射來的雪球,回頭就見周小溪遠遠指著他鼻子罵,“扣錢!”
虎仔一愣,死豬不怕開水燙,“我怕你哦,我本來就沒錢了,給要給你的。”
不是,你為什麼扣錢?生哪門子氣?
周小溪道,“呵呵,我原本是瞧你山上的時候積極進取表現好,準備給你十文的,結果你現在讓我失望至極!我不給就扣了!”
虎仔跳腳,白白錯失十文錢!
忙齜牙跑上去賠笑獻殷勤,虎仔這人從小都拎不清,但是事關賺錢的事情他算的門清,這會兒腦子格外清楚,“我揹你下來多少錢?”
周小溪忍住嘴角笑意,要是以前他不滿意,定要打虎仔,但是現在趙天天墊底了,他也沒顯得那麼難受。
甚至對比石墩,虎仔還算受教的。
“五文。”
“怎麼是五文,剛剛都是扣十文的!”
“你傻不傻,賺錢難還是花錢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