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墩把自己摘出去,不當夾心怨種,這樣章家人也能自在沒有負擔。
章小水踢他道,“想的美,就要你左右為難,選我們還是選你娘。”
鄭秋菊一聽立馬著急肯定是他們重要,慌忙的替石墩說話,不讓石墩為難。還想跳車表明自己不說場面話。
章小水這才滿意,鬆快地朝鄭秋菊笑了下,“一笑泯恩仇。”
鄭秋菊也僵硬的笑起來,粗糙的臉熱了,眼睛也有些濕意。
大黃村還挺大的,趕車出村要小一刻鐘,快要到村口時,石墩喊章有銀停下車。
章有銀笑道,“幹什麼去啊。”
石墩不答,慌不擇路似的跳車逃了。
虎仔章小水章崢也紛紛跳車,給章有銀說跑去抓逃犯。看得鄭秋菊一愣一愣的。
鄭秋菊見孩子們走後,捏著手心要對章有銀說什麼,章有銀擺手道,“過去恩怨早就兩不相欠,小瑜也早就沒記恨你了。”
“我們大家都是希望你好好過日子,包括程武也是。”
鄭秋菊連連點頭,寒風迷了眼,她抬頭望孩子們奔跑的方向,在模糊的滾燙光斑裡,看見他們好像朝一座青磚瓦房跑。
這村口屋子比較稀少,幾人也比較放肆,虎仔追著石墩後面大喊,“噢,那可憐的壞蛋,你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章小水道,“你看他像不像逃跑的新郎。”
章崢道,“這架勢不是逃跑,是去著急接親。看,都跑出外八字了。”
“嗷,原來是螃蟹新郎!”虎仔道。
三人說完哈哈大笑,石墩氣的想一挑三,但也只敢想想。
石墩快跑到趙天天家時,路過廢棄土牆邊,下意識朝裡面看一眼,之前就是在這裡看張滿果欺負趙天天的。
結果這一看,就看到張滿果揹著人,再提溜褲腰帶,這一下子就刺激到石墩了,血液沖腦揮起拳頭就沖。
張滿果撒個尿回頭就被揍,一看是石墩,忙跳腳道,“我冤枉!那天是趙天天給我一百文錢,讓我做戲給你看的!”
張滿果望著石墩身後,大喊道:“一百文只能挨一次打,不能多次捱打,這是另外的價格!”
石墩一拳揍下去張滿果疼的抱肚子,好在趙天天及時跑來制止了。他知道幾人今天出發,一直在院子裡望著路上的,見石墩跑去廢土牆裡,他沒想那麼多也沖了過去。
結果就聽見張滿果這狗東西一點都不守信,揭穿了他。
石墩松開張滿果的衣襟,將人狠狠砸地上,扭頭問趙天天,“他說的都是真的?”
石墩面色不好,好像比之前還生氣,他塊頭大又高壯,一動真格的怒氣好像要埋頭砸人的小山。
趙天天有些慌,環顧四周,三人已經出去守著了,他咬牙點頭,“是的。”
石墩抬手抹了把臉,像是把暴躁怒意給抹下去一般,盯著趙天天纖細的脖子,目光落在他病氣的臉上,嘴裡話頓了又頓,才緩緩道,“你這身板能打他?他要是真有什麼心思你能怎麼辦。”
平靜裡壓著驚雷。
趙天天燦然一笑,“都是男的,我又不吃虧。”見石墩又要怒,他道,“你自己說的。”
趙天天遠不像看上去的那麼鎮定,他怕石墩生氣。
尤其是石墩現在看著他,他覺得頭皮發麻,好陌生的眼神。
石墩覺得他這樣玩心眼算計他,所以才覺得他陌生吧。
趙天天有些自暴自棄道,“我靠著騙你同情心軟才得到一點進展,現在,現在你是要全部收回嗎?”
“你收回也沒關系,我只會消沉討厭你幾天,等你回來我就又去找你,好不好。”語調未完,趙天天腦袋已經低了下去。
好像不敢直視石墩的厭惡和冷漠。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