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脹相猛然驚醒,他的手始終死死攥著病床的護欄,空心的鋼管已經被他徹底捏扁。
虎杖悠仁也在此刻睜開了眼睛。
小孩眼神空茫茫地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突然瑟縮了一下身子,似乎被嚇壞了。
“疼……”
身上好疼。
他被人打了,他要被殺掉了。
虎杖悠仁攥緊了被子,額頭冒出冷汗。
看著虎杖悠仁眼神中的驚恐,愧疚感幾乎要將脹相整個人吞沒。
“弟弟,沒事了,沒事了。”
“你是……”虎杖悠仁不認識脹相。
“我是你的哥哥,我……”脹相有些緊張地看著虎杖悠仁,被他眼神中的陌生刺痛,又想到悠仁是因為他才會被打進醫院,艱難地壓下認親的急切念頭,小心翼翼地說:“是我將你送來醫院的。”
“謝謝你,大哥哥!”虎杖悠仁露出燦爛的笑容。
明明是這樣小的孩子,明明剛才還在害怕,此刻卻已經完全活了過來。
“有兩個壞人,他們打得我好疼!”虎杖悠仁又提到打他的兩個人。
脹相更加愧疚,還好他見情況不對已經讓壞相和血塗先離開,否則悠仁看到兩人怕是要應激。
“大哥哥有看到一個漂亮的大姐姐嗎?她現在怎麼樣了?我得去找人幫她!”虎杖悠仁坐了起來。
弟弟的體質很好,傷竟然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脹相十分欣慰,但他還是用手將虎杖悠仁摁回去,又為他掖好被子。
“放心,她沒事。”脹相無比慶幸,他沒有殺死弟弟在意的那個女人。
“我沒事!都說了我沒事!”
地下一層,新的傷患正在醫鬧。
“放開我,讓我出去,我要將那個怪物轟成渣渣!”
“這怎麼都不能說是沒事吧。”家入硝子重新將五條真喻摁回病床,十分無奈地回頭喊五條悟:“能別笑了嗎?五條。”
自從將五條真喻撈回來,五條悟就一直在笑。
說他們關系不好,五條悟卻將人撈回來交給硝子治療;說他們關繫好,家入硝子又看不到五條悟對五條真喻的絲毫擔憂。
被點名,五條悟非但不覺得慚愧,反而笑得更大聲了。
“哈哈哈哈,遜爆了你,真喻!”五條悟大聲嘲諷著:“說什麼你一個人就夠了,就算是特級也不在話下,怎麼被人打殘回來了?”
“混蛋!”五條真喻就要起身去和他拼命,可她的雙腿才剛剛治好,這會兒還有些酸軟,差點便跌在地上。
“小心。”夏油傑連忙扶住她。
五條真喻與夏油傑對上視線。
夏油傑的眼神中是真心實意的關心,語氣也很溫柔:“悟他沒什麼壞心思,你受傷之後,悟也是最關心的,第一時間就帶你來找硝子治療。”
五條真喻卻橫眉:“你是站在他那邊的吧?怪劉海!”
夏油傑呆了呆,劉海也顫了顫。
“滾開!”五條真喻甩開夏油傑的手,對五條悟的一切都感到不爽:“和那人渣混一起的能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