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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蹭飯

沙發後邊有張圓桌，趙氏很快端著第一盤菜上桌，陳澈連忙站起，趙氏又招呼他到圓桌那邊落座，陳澈擺手，又指了指廚房方向，表示自己也去幫忙端菜。

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幫點啥，而不是幹坐著等飯吃，畢竟不是被正常邀請過來吃飯的，像個大爺一樣等著上菜他過意不去。

趙淩雨仍站在鍋前翻炒著菜，用的是煤氣灶，時不時抬手擦兩把額頭上滲出的細汗，一旁的灶臺擺了盤剛出鍋還冒著熱氣的豆角炒臘肉。

灶臺是農村常見的土灶臺，下面一個灶肚可以往裡添柴火，上面架著鍋。

陳澈端菜之前，指著土灶臺沒話找話問了一句：“怎麼不用那個煮？聽說用柴火燒出來的飯比較香。”

趙淩雨手中動作不停，側目睨了陳澈一眼，那眼神像在看智障，“你去負責撿柴劈柴？”然後關火，開啟一旁的櫥櫃，抽出一張空盤子，一手握著鍋柄一手拿著鍋鏟，把鍋裡的菜一點點攤進盤子，動作嫻熟流利，沒正眼看陳澈一眼。

“...不好意思，說了廢話。”陳澈端著菜，灰溜溜離開。

陳澈折返回廚房時，見趙淩雨正蹲在廚房外院牆下的水龍頭前刷鍋，清水嘩嘩地流進鐵鍋，被一隻大手握著鋼絲刷攪了兩下，渾濁的水順著凹槽流進下水道，額角的細汗都騰不出手去擦拭。

趙氏端著菜從廚房走出，見到陳澈，喊了一句：“陳主任。”陳澈收回目光，聽見她又說：“碗筷在櫥櫃。”

陳澈點頭，心想，趙淩雨還跟他媽媽介紹了他的職務？他進了廚房，從櫥櫃拿出三副碗筷回到客廳，沒兩分鐘，就見趙淩雨捧著一個電飯鍋鍋膽進來，抹布隔著手，防止燙到。

老遠他就聞到了米飯香，陳澈忍不住一愣，問道：“蒸了米飯？”

趙淩雨抬眼看了他一眼，淡聲道：“馬場的食堂不供應米飯而已，我們家偶爾會蒸一下。”

言下之意，今天煮米飯只是他們家往常的習慣。

“這樣啊。。。”這句話陳澈是看著趙淩雨媽媽說的。

趙氏笑笑，說道：“對啊，大概一個月蒸一兩次吧，上週蒸過一次了。陳主任你不是南方人嗎，淩雨是想著你可能更願意吃米飯。”

聞言，陳澈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看向趙淩雨的眼神也多了些得意。然而對方仍是一臉淡漠，眼也不抬地盛飯，然後遞給陳澈，陳澈接過，邊說：“你們費心了。”

趙淩雨終於捨得抬一下眼，卻是說：“你知道就好。”

“呵呵…”陳澈幹笑。

兩葷兩素，不同於食堂重油重鹽的燒菜手法，趙淩雨煮的看起來都比較清淡。

豆角炒臘肉、蒸排骨、炒青菜、肉沫茄子，都是很家常的菜式，然而這卻是陳澈到張掖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食慾這種東西。

可能是食堂用大鍋煮出來的菜不如家裡炒的精緻，也可能是出自趙淩雨的手，陳澈已經吃了兩碗米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