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吃得多，趙氏看著還挺開心的，還笑呵呵地說陳澈喜歡吃趙淩雨燒的菜的話，有空可以常來。陳澈嘴裡咬著菜，想猛點頭，被趙淩雨一記眼神殺掃了過來，於是他只能幹笑著婉拒。

婉拒的話語他常說，口不對心的婉拒倒是第一次。

他們吃完飯，趙氏收拾碗筷，趙淩雨送他出門。

暮色四合，藍色把最後一點橙紅逼退。

“你以後別來了。”

陳澈正好走到了院子門，下午時，他把這個地方當作一道不能逾越的屏障。聽到聲音，他往回望。

趙淩雨在他身後兩步之外的位置停住了腳步，院子裡屋簷下開了一盞小燈，那點光線很輕易地被夜色吞噬，只堪堪照亮了屋子的大門。耳邊是窸窸窣窣的蟲鳴聲。

趙淩雨揹著光，瞳仁幽黑明亮，陳澈彷彿從那點亮光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笑笑，說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嘛。”

又是一句婉拒的話語。

趙氏讓他常來，他婉拒。趙淩雨讓他別來了，同樣婉拒。

“趙淩雨，真不考慮加個微信？”陳澈又厚著臉皮提了一嘴。

“怎麼？”趙淩雨笑笑：“你連我家裡地址都能搞到手，我手機號你會拿不到？”

陳澈很輕地眨了眨眼：“你的手機號可以加到你微信？”

趙淩雨沉默，陳澈又笑眯眯地說：“那不一樣，自己找的和你親口給的，不一樣。”畢竟加好友還得他同意申請呢。

趙淩雨似笑非笑：“難道今天我不邀請你來我家你就不來了？”

“呵呵。”陳澈又是一陣尬笑，他本意只是想來看一眼，留下吃飯純屬是個意外，只是這話說出來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

“所以你今天在辦公室，是去翻我資料了？”趙淩雨問。

“你別生氣，我就隨便看看的。”陳澈說。

“陳主任。”趙淩雨沒回答生沒生氣，他看著陳澈，又說：“他們有沒有讓你離我遠點。”

陳澈沉默半晌，最終還是點頭。從趙淩雨問出這句話時，他就已經知道答案了，陳澈根本瞞不了。應該說，這不是一句問話，而是一句提醒。

“不過我不信他們說的話，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陳澈同樣直視著他說。

趙淩雨又笑了：“你才來幾天？你就看到了什麼？”

“趙淩雨，你不是他們口中說的那種人。”陳澈無視他的嘲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陳主任，天黑了，回去吧。”趙淩雨沒接他這句話，直接轉身回屋了。

陳澈也沒再多說，回去了。他雖然想跟趙淩雨發展快些，但是今天是他表白第一天，他沒把握好度，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他的預料了，過猶不及的道理他也懂，他只希望別招來趙淩雨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