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琳問道:“你昨夜遇到什麼了?”
李天啟說道:“方才你發現我的地方,也就是那荒廢的菜園子。那裡頭有一口枯井,昨夜我與那蜀山劍宗的木言遠巧遇,我兩人下去地底數十丈的之地,發現了大批的傀儡士兵,不過此次領隊的卻不是那獨眼巨怪,而是全身黑色鎧甲的巨人衛士,一手握著巨錘,一手握著一面盾牌。”
“你說誰?”周若琳長發飄飄,微微側臉瞧著李天啟問道。
李天啟問道:“你方才拉我之時,難道沒看到那中年男子?”
周若琳看著前面遠方,憤然道:“那些登徒子,色迷迷的樣子,看到都讓人討厭。哦,他就是你說的蜀山劍宗木言遠?”
李天啟點頭道:“對。就是他。先不說他了,只是這讓人奇怪的事,裡面的傀儡士兵不僅有唐軍、南詔部落軍隊還有些奇裝異服的吐番軍。”
周若琳問道:“吐番也來了?”
李天啟說道:“是的。它們此番前來,藏匿在一巨大地下石窟中,不知道要做什麼事。後來還……”他將後面發生的事詳細說與了周若琳聽,看看她有沒有得到什麼提示。
周若琳聽完,卻幽幽說道:“居然還有人在暗中斥退了那些妖怪?那人到底是誰呢?”
李天啟問道:“我想知道你聽完之後,想到了誰?”
周若琳說道:“那還用問,當然是念長風了,要不就是那白衣教中人,也可能是那拿著長笛的白衣男子。”
聽了周若琳的話,李天啟稍一思量,也的確覺得有道理,雖然自己與念長風有過照面,但其實也算不上過節,而那拿著長笛的白衣男子兩次見面,雖然己方做出了些本讓他惱怒的事情,可他也沒有動怒,反而兩次均放過了己方。這樣一想下來,此前自己在地底之下與木言遠的那番言論,倒也有些片面了。
因為關於念長風的來歷,江湖人都不清楚,而那後起之秀白衣青年更是無人知其身份,興許他們也會與天師道有些瓜葛,只是不為人知罷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算了,想多也無謂,還是沒有實據能加以證明,也只能日後留意線索了。”此刻應該想想上玄境門的事情。想到這裡,李天啟不由繼續說道:“我們現在還是談談
上玄境門的事情吧。那了凡回應了?”
周若琳點頭道:“對,她讓我們今夜亥時在後山相見。後山地勢奇險,雖面臨千丈懸崖,而且怪石林立,適合埋下伏兵。不過我們已有所準備……”
“那你們這些天可有發現有什麼奇怪的人到過玄境門呢?”李天啟又問道。
周若琳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知這些訊息的,但玄境一門的確做著各種準備,不僅暗哨眾多,而且佈防也極其嚴密,但表面上看卻是如正常一般,就算是武林高手,如果不是多番反複打探,也不會發現暗中佈置的陷阱和一些崗哨。
“嗯。”李天啟問道:“如此,我們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那淩天洞主呢?怎麼不見她?”
周若琳說道:“她已在前面林子中等著我們了。”她遙指百丈開外的那處樹林道:“前面林子。”說罷,策馬快速領先而行。
此時兩人已奔出了三裡地,山道已開始蜿蜒而上,面前一座高聳挺拔的山峰看不到頂。
這就是在那小鎮遙望著的山峰了,玄境門就在其中——峨眉山的主峰萬佛頂。
果然,方穿入那片樹林,就看到了風姿綽綽的淩天洞主滿面春風的立於一株香椿樹下迎接著他倆。
周若琳躍下馬背問道:“有沒有什麼異樣?”
淩天洞主搖頭道:“沒有,興許我們只是太過緊張了。”她瞧了一眼還有十來丈遠距離的李天啟,又問道:“怎麼你們這許久才來?”
周若琳說道:“突發了一些事情,耽擱了。”
“哦?”淩天洞主狐疑地發出了一聲。
此時李天啟輕輕擦拭一滴手腕上的血跡,躍下馬來,快步走到了兩人面前。
他們還未說話,忽然聽到雲端傳下來的鐘聲……
正是萬佛頂上玄境庵,鐘聲穿雲落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