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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了你的邪
對我如此認真努力撇清關系的言行,尹翰宇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勸慰我道:“倒也不是怪你。我的主要意思啊,是我要顧著楊珂,又要顧著楊放,這倆小兔崽子真快要把我累死了。”
又道:“要不,咱們今天還是都努努力,爭取讓他們在十一點前結束,大家都早點睡覺,對身體也好。”
實誠人啊,港真他這話不能算是沒有道理,但我斜眼看他,仍舊懷疑他或許是想害我。
尹翰宇信誓旦旦:“你信我,我是一個中年喪偶的孤寡老人,我說的都是真的,而且我今天跟你說這麼多,也是希望你能諒解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還有今天,或者以後可能的——。”
快別說這個了,我戰術性頷首:“好的,我原諒你,我相信你。”才有鬼。
尹翰宇也點頭,道:“那沒事了,我也相信你相信我,要不咱們現在就下去,看看情況再說?”
有道理,但他們吵起來的時候,這人怎麼不去看看阻止,而陳文博又在幹什麼呢?我納悶極了。
迎著我懷疑的眼神,尹翰宇笑問:“怎麼說?”
我搖頭,隨口道:“呃,我就是想起來,文博哥呢?”
尹翰宇居然也惆悵了一些,道:“文博啊,有些事文博也不方便說什麼,一般就在旁邊看他們倆吵。”
哦,那看來他還是知道楊珂和陳文博內點小秘密的,應該確實是受楊珂信任,也照顧著楊珂情緒。
不過得了吧,據我猜測,陳文博那廝估計不止看,還能一邊攝影攝像紀念留存方便後續進行嘲諷。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不管是愛還是憎,顯然楊放很在意他哥,而楊珂不喜歡這個家,陳文博則很愛楊珂,和楊放這輩子估計都好不起來。
這些關系說簡單又複雜,我嘆氣問尹翰宇:“那您在這是?”
尹翰宇也嘆息,遺憾又不失禮貌:“這不就想看看你醒沒醒嗎?反正他們也不讓我聽,把我趕上來了。”
合著您也想跟著全程圍觀錄音錄影不是?我無語凝噎。
不過,人和人之間信不信任的雖然兩說,但我想我要這麼繼續賴在別人家裡,也並不合適。
早走晚走都是從大門走,沒人帶我出門我就廢了。我在內心哀嘆自己的日子過得實在離譜,也告誡自己這個家庭太複雜了我絕不能摻和其中,就幹脆用力掀開身上的被子,下床跟著尹翰宇走人。
如尹翰宇所言,他和楊家關系頗為深厚,帶著我在這個迷宮一樣的家裡行走,習慣得跟在自己家差不多,吹灰不費,唯有我再走一遍,仍嫌頭暈。
“這什麼情況?”
唉,下樓來聽著尹翰宇的驚嘆,再看著客廳內的一片狼藉,我的頭也真更暈了。
滿地都是被糟蹋過的樣,碎花瓶破抱枕芯兒,老大一個茶幾上居然也有裂縫。而楊柯和陳文博都不見了,也沒個漂亮保姆姐姐來打掃收拾,客廳裡有且僅有一個沒用的楊放,趴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模樣像條死狗,又像草履蟲。
說真的,窮人如我心疼這些漂亮家居陳設更多,畢竟樣樣看著都挺貴的,如今可好,都給糟蹋完了。
而楊放,他就那麼繼續趴住不動,頹喪得不行。
好看的臉上多了幾道細碎傷口,實在分不清是我先給他撓上的或者是後來楊柯陳文博動的手,但我知道他這次估計也是被傷著了,身心受創那種,所以聽見我們來的聲響都不動彈,眼皮都不帶抬的。
見到此情此景,就連尹翰宇也難得地愣住了,問他:“楊放?你哥呢?這地上血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