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的時候，楊珂終於接了起來，差點給我感動哭了。

“喂？寧寧？有事嗎？”

背景音有些嘈雜，但楊珂自個這聲音太淡定了，淡定得讓我懷疑他才是2g沖浪：“哥，文博哥還好嗎？”

因為我問了這句，楊珂在那頭好像是吩咐旁邊的人先稍微安靜一點，才又問我：“什麼？”

我無奈：“就那個什麼，他說他要退圈啊，你沒看嗎？！”

楊珂道：“嗯，我知道了，剛他們還在說呢。”

大哥，你知道什麼了你？他們又是誰啊，快別這樣啊，我急道：“那你是怎麼說！”

楊珂似乎是想了想，道：“我啊？我晚點問問他，再說。”

我整個都快不行了：“你就不能現在問問他嗎？”

楊珂道：“現在？現在我在工作唉，沒有空。”

說完這句，沒等我繼續說下去，他就又道：“好了，我先掛了啊，回頭說，你乖了。”

然後，他就真給我結束通話。

都這樣了，還是真的或者裝的不體貼，不關心，不在乎，就像楊珂永遠是那個楊珂一般，哪怕他沒事我都先脫力了，感覺整個就是沒處著落，只能轉頭看楊放。

“你說他這是——”

沒能說完，因為我說到這，就發現楊放那臉上的表情也是形容不出來。

差點忘了他也是慣於被楊珂迫害的，我立刻住口，避免給小學雞脆弱的心靈造成更多高冷魔法傷害。

楊放卻冷笑：“說啊，你怎麼不說了？”

我要說什麼呢？我糾結半晌，最後想起別人說的，唯一能真正安慰到別人的，就是把自個說得比他還慘。

高低也算個辦法，試試也好，我打定主意，便對楊放慘笑。

“哎喲，別生氣了，我跟你講，你哥至少比我哥強多了。”

這話題轉得太直接，饒是楊放都愣了一下，問我：“什麼？”

我道：“嘿，少裝了啊，你不是查過我嗎？你知道我有個哥哥，他現在還跟監獄裡頭蹲著吧？我之前每次掙了錢，都得寄錢給他呢。”

關於這些事，雖然是實情，但我一般都不太跟人家說，因為旁人聽見了，通常會露出一臉尷尬表情短暫沉默，然後還得好心地找點別的話及時岔開，搞得我自個還挺不好意思的。

現在楊放也是如此，雖然他比較牛逼，完全不尷尬，只是沉默。

不過，這也說明，他確實是知道我的很多事。

這時代窮人可真是沒什麼隱私可言啊，但我現在也是真的無所謂，就對他繼續道：“你看啊，他從小就討厭我，我也討厭他，但現在他在監獄裡說沒錢花，我有錢的時候還是會給他點，兄弟就是這樣的啊，畢竟是一家人嘛。”

這話讓楊放露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拉下臉來就怒斥我：“你就管他去死都不行？！”

當然不行，棄人於不顧是很難的，我怕他真窮死了被打死了，夜裡變鬼，夢裡找我。

我就也問楊放：“那我要說你也別管人家楊珂和陳文博，你行嗎？”

楊放：“……”

楊放：“你是不是傻啊？這他嗎兩回事！”

看看，我說讓他別招惹楊珂他也做不到，所以讓我哥去死我也肯定做不到啊。

再說了，我也根本沒那個本領不是麼？

我笑著對楊放道：“算了，反正我沒錢的時候肯定不搭理他，有錢的時候看心情再說，再說我能有幾個錢啊？也虧不了太多。”

楊放直接表示要放棄與我溝通：“樂正寧，我服了你了，閉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