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再沒那機會了,因為從那件事以後,鄰居阿姨也許是出於愧疚,也許是擔心麻煩,再也沒有找我幫她遛狗,也沒再讓我去她家玩過。
對這些,我現在想想,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雖然人被狗咬到有可能會生病會死,但有的人也可能不會,至少命好的人不會。
我樂正寧就是那個命好的人,哪怕手上永遠有大白留給我的淡淡的疤,但它和其他所有心上的淤痕創口都是一樣的,根本無傷大雅。
講真,今日的我也實在沒什麼太大成長,現在我定眼看著楊放,就覺得他和大白還真挺像。
狗是不壞,人也其實還湊合,至少沒我原本想的那麼壞。
我想起當日我沒安慰大白的,於是先嘆一口氣,然後走過去。
這次不用他發號施令,我就坐到了他身邊,順手拍了拍他的頭。
嘖,這個楊放,頭發上塗抹過多傳統型霸總專用發膠,雖然現在已經比沒挨我揍之前淩亂少許,但造型上仍舊算得上十分□□。
人類的頭毛一旦硬起來,那手感實在不太好,遠不如狗毛。雖然摸他頭更讓我懷念起曾經抱住大白狗的柔軟和溫暖並增加了對他本人的嫌棄,但我還是盡量讓自己語氣更加溫柔善良,包含一絲對眼前人類的真誠關愛:“楊放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楊放抬起頭,又是那滿臉難以置信。
我繼續假裝)柔聲問他:“怎麼了嘛?”
他怒道:“你摸我怎麼跟摸狗一樣?”
那確實,我樂正寧的確只精通某些擼狗手法,而他楊放,聰明的地方也屬於是不太對勁。
但不管他怎麼想怎麼說,反正我就先堅決否認:“根本沒有的事,你想多了。”
他嚷嚷:“那你剛才那些話到底什麼意思?”
我道:“我說實話啊,我意思就是,確實都是你自個欠打。”
聽我這直言不諱,楊放是瞠目結舌,欲罵又止,但最後直接整個就跟焉了似的,幹脆轉頭扶額不看我了。
“我真謝謝你啊大哥,你不要說了。”
這可不行,因為我樂正寧特別不喜歡不習慣看身邊的人喪喪的,尤其是看長得比我好看的年輕人也這樣。
他都叫我哥了,哪怕嘲諷多過真心,但我想想,如今比他多活幾年,其實我也實在沒什麼高招,更沒有更多的誘哄小學雞經驗。
我只好先看向楊放側臉,然後突然就發現,那上面有道紅印。
很好,這是個機會,我立刻伸出手去,試圖岔開話題,順便爭取一些沒什麼鳥用的大佬好感度:“唉,你這有傷口——”
誰料我話沒說完,手指也才剛觸碰到楊放那面板,就感覺他周身一震。
而下一秒,我的手也被他狠狠地拍開。
“唉?”
下意識地叫出了聲,我皺眉縮回手去,發現他這一巴掌還挺用力,我手背已經立刻紅了。
過分啊,我皺眉問他:“你有這麼疼啊?”
楊放卻不答,只拿手背擦臉,雖然是順利擦掉了那點紅色血痕,但擦不掉自那不存在的傷痕處鋪張開來的大片詭異紅色。
我先是了一愣,然後立刻又反應過來。
見了鬼了這屬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