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卻聽楊珂又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聽我說對不起,所以我想跟你說,我選陳文博。”
他的說話異常堅定,透露著他好像什麼都可以拿來奉獻犧牲。
我想,也許那其中包括著我也說不定?
陳志珩之前說他大發慈悲給楊珂一週的時間,但這才是第三天,楊珂就選了陳文博。
說實話啊,他這種行為我可以接受,甚至還比較鼓勵。
當然了,想必陳志珩不會很開心,我也可能會因此不太好過。
是意外又不意外啊,不過如果真要操心什麼,至少我還有楊放跟我一塊的,於是膽子都比之前大點了,不是特別著急。
而且現在楊放也都又抱緊我,我就先對著手機跟楊珂小聲道:“那也挺好的,你們是要去那邊散心嗎?”
楊珂在那頭,發出一點苦笑聲,然後道:“我的意思是,我選他好過,他確實值得更好的,是不是?至於我呢,我就散散心,走一走。”
聽著他疑問語氣,我再度愣住了,然後感覺楊放更用力地抱住我。
而楊珂,則是在手機那頭輕輕笑了一聲,道:“晚點,你記得看看我微博。”
不是,他也要像喜歡他的人一樣發表長篇大論離開麼?我都不明白了:“為什麼?”
楊珂沒有回答為什麼,只是道:“我之前跟你說過了,多少有點預感吧,這一次我是真的要失戀了。”
他確實是有這麼跟我說過,就在那一天把我送回家的時候,楊珂在車上說著今日我看來仍舊顯得真假不明的各樣話,說陳文博和他分分合合,說他覺得再次分手就會再沒以後。
當日他的表情是隱晦的憂心,也是坦然可接受的聰明。可我現在忽然覺得他這個人是明白又糊塗的,就用各樣壞習慣困住自己,明明都猜得到自己就快失去與愛人糾纏的資格,卻還是要義無反顧,做一些其實本無必要的錯事。
不知道為何,我還是想勸他:“但是,你這樣,文博哥會傷心吧?”
楊珂卻道:“嗯,但其實我覺得傷心也是好事,人徹底傷心的話,就容易清醒。”
我不能說這話是錯的,也知他終歸只對陳文博一個心存善意,所以要將愛人放過。
但這樣一來,他還是那個壞人角色,愛都愛了還自說自話的,偏執固執地求他的心安理得。
愛都愛了不能到最後,他非要選遺憾痛苦,我又能如何?
楊放的話他從來不聽,我只是外人一個他更不會聽,現在也只能對他道:“那就你一個的話,你要去哪兒啊,你以後不演戲了?”
楊珂頓了一頓,才道:“嗯?不知道,但是我也想試試再去多念點書是什麼心情,看看能不能讓我更像別人一樣更聰明一點。”
他這說的一定是楊放了,我瞅了一眼楊放,發現楊放也在看我。
怎麼說好呢?我說不出,心裡明明知道其實我都不想原諒他這親哥什麼,但我還是眼睛酸著發澀。
楊珂卻忽然又道:“你也努力點吧,喜歡演戲的話就繼續演唄寧寧。”
我反手揉了一下眼睛:“什麼啊?”
楊珂笑道:“因為有一天說不定我回來了,我還找你演戲呢?”
他居然說這,是要去歐洲大陸進修拉資金,成為牛逼的大導演大製片再回來麼?我忍不住破涕而笑:“那,我到時候不給楊放當助理,又給你當群演嗎?”
“不會啊,下次有機會,我讓你演我的男主角。”
我正要說“別拿我開玩笑了”,突然覺得他那邊突然地更加喧鬧了起來,還有尖叫聲此起彼伏。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