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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對我的肯定

楊珂好奇,問我:“哪個人家啊?”

我訕笑:“就人家咯。”

人家就是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類罷了,因為我樂正寧從小被罵衰,有爹生沒媽養,我最熟悉的親人只有一個看起來像是跟我沒太多血緣關系的爹,還有一個看起來也像是跟我沒有什麼血緣關系的哥。

一道門鎖住三十二平方米的家屋,內中擠著三個臭男人,他們兩個負責我埋怨你你埋怨我,我負責在旁邊不說話沉默,也隨便他們跟外面人一樣胡說八道。

他們說,小時候的話,像是傻。

他們還說,說長大後的話,可能確實是傻。

可拉倒吧,我就是懶得跟他們說。

其實他們都是傻瓜我最聰明,但我雖然聰明但不耐打,一般遇到找我事兒的,只要不是像昨天夜裡陳文博那樣的垃圾,我只要在心裡默唸十遍百遍“別人生氣我不氣,別人比我早斷氣”,就行。

“哦,我之前就想說,看見你的時候覺得你好像很開心,又很不開心。”

當然了,我笑道:“對啊,因為我是普通人嘛,普通人就這樣。”

做人最緊要是開心少計較,我樂正寧又脆弱又堅強,又軟弱又倔強,年輕著世故,懶惰著勤奮,自卑著囂張,但好好壞壞的人生我都可以過,並不想去擔心太遠的未來或別的什麼。

不過講真,聽楊珂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我大概是要涼了。

這回陳文博肯定很生氣,他看起來像是睚眥必報的小人,又或者幼稚鬼,我可能得認真考慮下,以後不用再記掛著吃這行飯。

真可惜,我這人還挺喜歡演戲的,而且一想到這件事,胸口處有一瞬短暫異樣,就像被撕裂一般驟然發生的劇烈疼痛。

跟從前一樣,我順應疼痛倒了下去,把自己蜷縮起來,想好過點,然而看我這麼突然發作,眼前的楊珂都像是被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我幫你叫醫生來?”

他一邊握住我的手,一邊要按床頭的呼叫器,我忙拽住他不放:“不用。”

我太熟悉這種無有病因,突然出現如閃電般短暫卻又激烈的神經痛,而且以前我只能習慣於在那短暫一瞬將自己蜷縮起來,就像個流淚金針菇,失望著沒人安慰我將我舒展開,但今天還算好過,因為至少有個楊珂在看著我。

而且看我坐起身,他還問我關心我:“真的沒事啊?”

我用力點頭:“真的沒事,謝謝。”

好吧,其實說完我又覺得我有點丟人了,因為在我的想象裡,我剛才痛苦起來的樣子應該不夠好看,至少不像楊珂曾經在《奔流》裡演出李長識每段痛苦那麼好看。

所以啊,還是楊珂牛逼,他飾演過的李長識,不管是沉默流淚還是歇斯底裡都美麗著,我永遠不會忘記。

平複了一下心情,胸口的疼轉瞬即逝,就像是從來沒發生過,我緩過氣來,笑道:“別擔心,經常的,我什麼毛病沒都有,檢查了好多次了。”

楊珂這才鬆了一口氣,也松開了手重新坐下:“你啊,現在才想起來怕啊?”

我點點頭,又搖頭。

“怎麼?”

“我就是想,打就打了唄,反正我本來就涼,”我道:“他要是受傷了告我要我賠錢,我就去蹲大牢,他要是沒受傷想整我,我就買個老人機退網,去哪哪鄉下找個不露臉的工作,餓不死我就好了。”

楊珂失笑,對我的說話點評並表揚道:“可以,你活得還挺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