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章 哥哥的隱秘心事 花笙,我想永遠陪著你……

十二歲那年,他生了一場很重的病,據說是被大哥打進醫院的。

後來他曾問過爸爸媽媽和姐姐,他們都對這件事閃爍其詞,說是因為他把流浪狗帶到床上,太髒了,才被打的。

這話他們說出來自己都不信,花笙也心裡存疑,只是當時在醫院躺了兩個星期起來,啥也想不起來,還差點忘記自己是誰,爸媽帶他做了個檢查,後面發現不是失憶。

是大哥下手太重了,由於腦部受創而産生一系列的記憶混亂的毛病,簡稱暫時性失憶。

對於醒來之後發生的事情,花笙還記得清楚,花許心懷愧疚,寸步不離地守著他,出院那天偷偷帶著花笙回了老家。

偷偷的,瞞著父母和姐姐的。

花笙好了傷疤忘了疼,即使心底還有些懼怕大哥,但又忍不住跟著大哥走。

他和大哥在家住了一週,體驗了一週的田園生活,天天摸魚捉蝦,爬牆上樹摘青棗,追大黃狗攆大白鵝,玩得不亦樂乎。

他吃了村裡小學門口五毛錢一包的辣條,花許居然破天荒地不阻止他,還買了幾盒擦炮,帶著他去山溝裡放炮。

這對於從來沒有過鄉村生活經歷的花笙來說是極大的誘惑。

花許帶著他去撿母雞下的雞蛋,告訴他怎麼樣才能在不被母雞捉的情況下,快準狠地拿出雞蛋;帶著他翻越一個又一個的坡,分辨野草和蔬菜;帶著他光腳丫子踩在小溪裡面捉魚……

他頭一次知道原來童年是可以這樣快樂。

晚上吃過飯,花笙和大哥在同一個桶裡泡腳,開水很燙,兩人都遲遲下不了腳,踩在泡腳桶的邊緣面面相覷,對視了三秒,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開始了屬於兄弟之間的你打我鬧。

最後鬧得水都涼了,花許只好又打一桶,調好適宜的溫度,在水裡踩住花笙不安分的腳。

休息的時候,花笙自然是和花許睡一起,他鑽進大哥的懷裡,一條一條地數著白日裡學會了什麼,大哥還會時不時的考他,花笙的學習天賦在此刻得到淋漓盡致地展現,每一種植物都記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原來他不是笨,只是喜歡用親身實踐去學習,而不是學習書上的間接經驗。

“大哥,我太喜歡你了!”花笙伸出雙手,臉紅撲撲地抱住花許,“我不想回去了,這裡有好多好玩的,我們就一直在這裡生活好不好?把爸爸媽媽和姐姐都接過來。”

花許身子一僵,扯了扯環在自己腰間的手。

“喜歡我?哥哥之前……還打過你。”

花笙越抱越緊,搖搖頭說:“我不怪你,哥哥,我早就忘記了,在這裡生活很開心,每一天都像是在郊遊,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嗎……

花許自認為不是,他對花笙總是心懷愧疚,如果他只比花笙大兩三歲,他就可以陪著花笙一起長大,就不必讓他再受被孤立的苦。

他在學校沒朋友,那些孩子不知道從哪聽來花笙的身份,變著法子的想在他這邊得到些好處,總是為了些名利才和花笙交朋友,目的不純。

如果他多些時間陪花笙就好了,他也不至於在路上隨便撿一個流浪小孩回家當朋友。

花許慢慢收緊手臂,將花笙攏進懷裡,花笙順從地抱住大哥的肩背,臉埋在他的胸口,親暱地蹭著,如同一隻撒嬌的小狗。

捲曲柔軟的頭發輕輕掠過花許的鼻尖,撓得他心頭發癢,愧疚與自責充斥著他的胸腔。

萬籟俱靜,月明星稀,寧靜的鄉村夜晚偶有兩聲蛙叫與蟬鳴,晶瑩露水凝結在低垂的草尖,墜落下地的聲音潤物細無聲。

遠離城市的喧囂與紛擾,沒有生意場上的勾心鬥角和繁雜的工作檔案,一切都彷彿放慢了倍速,他聽到花笙平穩有力的心跳,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他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