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行雲眉梢微微上揚。

這幅明顯不服的樣子，花笙看了就來氣，一把擼起袖子就朝著他走近。

“左行雲，你這是什麼眼神？很不服氣嘛……”

“……”

“你來這個學校也有那麼久了，打聽打聽我是誰，你以為我看上去很好欺負嗎？大志是誰的人，你心裡不清楚嗎？”花笙語調嚴肅起來，厲聲道，“敢碰我的人，我看你是膽子大了。”

左行雲的臉色自始至終無波無瀾，倒是在聽到“我的人”這三個字的時候，黑沉沉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快，轉瞬即逝。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打了他，把他打進醫院了？”

左行雲垂眸，藉著月光花笙的臉在他眼前放大幾倍，他能看見他細微顫抖的睫毛，白皙的臉頰緊繃著，不知是憤怒還是害怕。

一定很軟，想捏捏。

左行雲的腦海裡不合時宜地彈出這個想法。

花笙板著臉看他，掰響手指，大有他一點頭就撲上去湊他的架勢。

“嗯。”

左行雲面無表情，低低地應了一聲。

此番話一出，花笙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

好啊，還真敢打他的人，總算是逮到機會教訓他了。

他一把抓住了左行雲的衣領，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拽。

左行雲身形不穩，一個趔趄順著他的力向下猛地一墜，下巴撞到花笙的額頭。

花笙疼得眯起眼睛，強行裝作面不改色的樣子，“你……是不是找打。”

獨屬於花笙的淺淡香橙氣息湧出鼻腔，勾動起他不安分的旖旎幻想。

左行雲心髒砰砰直跳，視線在花笙露出的鎖骨上停頓，略一向後移，能夠看到他後頸隱形的資訊素阻隔貼。

那是一個不近看就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

左行雲的目光一觸即收，纖長的睫毛一抬一垂，看不出任何稱之為喜悅的情緒。

花笙頓覺自己的校霸面子受到了挑釁，狠話已經放出去了，如果今天不收拾左行雲一頓，他還怎麼在小弟們面前立足？

想著，捏在手心的衣領緊了緊，他微微踮起腳憤怒地瞪著他。

左行雲心跳劇烈地快要沖破胸膛，距離近得幾乎能數清他的睫毛。

“我花笙要收拾的人還沒有不服的，你小子算是倒了大黴……”花笙抬起下巴放狠話，蓬鬆的自然捲在左行雲面前掃來掃去，晃得他心神蕩漾。

“喂，左行雲，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花笙抬手拍拍他臉，流裡流氣地說，“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窮酸學霸，天天抱著個書跑到辦公室看老子挨罵，成績好了不起嗎，小爺我以後繼承我爸的大公司，就找你來給我打工！”

左行雲：……

“學霸有什麼了不起，除了成績好你也沒什麼別的本事，還成天看不起別人，喂……”花笙墊腳湊近他，口吐狂言，“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眼神躲什麼躲，平時老師在的時候不是很清純白蓮花的嗎，嗯？”

左行雲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到他寬松的衛衣領口，白皙精緻的鎖骨在他眼前若隱若現。

資訊素……香橙味的，好甜。

衣服……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細膩光滑。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花笙的臉，又迅速地移開目光。

舌頭……好小，看起來很軟。

左行雲垂著眼，滿腦子都是花笙猜不透的遐想。

意識到左行雲的不以為然，花笙火氣更大。

“呵……”

“你當我看不出你的心思，我是傻子嗎？”花笙地來了這麼一句，“我早就知道了。”

左行雲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