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麼？

他的心跳沒由得快了起來。

“偷偷跟蹤我你以為我沒發現，老子敏銳著呢。”花笙咧嘴一笑，得意洋洋道，“看到我身後跟一群小弟很羨慕吧哈哈哈哈哈哈。”

“……”

“可憐的學霸哦，本來就沒朋友了，還惹了你花爺，這下不會有人跟你玩咯……”花笙欠揍地說，“你現在求饒我還能下手輕——”

“要打架嗎？”

左行雲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黑沉沉的眸子直直看向他。

嘲笑聲戛然而止，花笙反應了一下，隨即大聲地回道：“廢、廢話！你以為我是來找你玩的嗎！”

左行雲不語，就著他揪自己衣領的方向靠近了一步。

那平時淺淡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資訊素變得異常濃鬱，似一張無形的網將他包裹起來。

花笙心下一凜，條件反射地後退半步，敦的一下坐在石椅上，左行雲身量較高，即使是半彎著身子也比花笙高半個頭。

人在面對比自己高大健壯的同性會不自覺的産生出類似害怕的恐懼，尤其是左行雲這個看起來陰沉沉的apha。

何況花笙本就是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富家小少爺，連和別人約架都要帶三五個壯碩小弟，等人打的差不多了再慢悠悠地走出來放狠話。

他還是第一次獨自約架，本以為天天埋頭苦學的古板學霸身體素質不行，他才決定一個人出手的，早知道把小胖他們帶著了。

手上的力氣悄然放鬆，左行雲反而傾身向下，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花笙脖頸的線條都繃緊了，硬著頭皮看向他，左行雲的半框眼鏡擦得蹭亮，上面隱隱浮出霧氣。

對方靠的太近，近到花笙都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湊這麼近幹什麼，惡不惡心。”花笙如坐針氈，一把子推開了他，如臨大敵地跳到石椅上。

這下比左行雲高了一頭，他覺著自己莫名也有了底氣。

左行雲眸光顫了一下，很輕地揚了揚眉，面容一如既往的冷靜，唇線平直。

他悄然撚了撚指腹，垂眸道：“你不敢就算了。”

花笙一身反骨，哪能聽這話，當即熱血上頭，一下從石椅跳了下來，“我不敢？我是怕你被打的太慘明天哭哭啼啼告老師，你……左行雲，你看著我的眼睛！”

左行雲抿著唇，一言不發地瞥了他一眼。

“這裡不是個好地方。”他輕聲說。

花笙四周環視了一圈，皺眉道：“打你還要挑地方嗎？”

“有監控。”左行雲指了指花笙右後方角落亮著的紅燈，一本正經地說，“會被人發現的。”

花笙驚詫地回頭，果真，走廊拐角處有個一閃一閃的小紅點，“我去，哪裡來的，我以前都在這裡打的……難怪老是被發現！”

“小花廊安什麼監控，學校有病吧。”花笙罵罵咧咧道，“拍那些搞物件的小情侶嗎，真是惡趣味……”

左行雲漆黑漂亮的眼珠轉動一瞬，心裡生出某種隱秘又模糊的期待。

“那你說去哪？”花笙突然轉過來問。

霸淩者問被霸淩者去哪裡打架，這是真是前所未聞見所未見。

偏偏花笙是個腦袋缺根筋的，他抬了抬手，“你挑個地方捱打。”

“……”左行雲盯著他的臉，沉吟片刻，欲言又止。

“說！”

“算了，你不會想去的。”左行雲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故作惋惜地嘆道，“你不敢。”

花笙被嗆了一下，面容泛起薄怒，“有什麼不敢的，去就去！”

左行雲眼皮抬了一下又落回去，表面雲淡風輕，而藏在身後的修長的手指難掩興奮地死死掐住食指關節。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