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賓客滿座,賞花是其次,想看左相獨女是真,前院裡開了場子,不少郎君湊在一起比試射箭,不時間傳來喝彩聲。
右相坐在軒內,端著好茶,不時聽著周圍婦人說笑。
“我聽說顏家與司馬家聯姻,不知可是真?”
“我們不過是陪客罷了。聽說定國公家沒成親的三子四子都來了,為了什麼,一看便知。我倒是聽說顏家少主身上可是有實封,要配也是配人家嫡長子,老三是嫡出的,老四還是庶的,也不知左相怎麼想的。”
“聽說這位少主長得十分好看。”
好看的顏家少主將司馬三郎招呼進了後院裡。前院都是賓客,後院裡都是些未出閣的姑娘們遊玩。
司馬三郎今年十八歲,比循齊大了三歲,領了禦前衛的職務,常在陛下跟前任職。
少女坐在軒內,手捧鵝毛扇,笑呵呵地看著他,她的相貌並不柔媚,清豔之中帶了些英氣。
司馬三郎心馳蕩漾,略眯了眯眼,大步靠近,心中動容,都說顏少主相貌隨其母,花容月貌,今日一見,果不其然,當真是好相貌,這門親事,著實不虧。
“司馬三郎。”循齊淺笑,清純動人,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司馬三郎身上,隨後看向他身後的僕人,道:“退下。”
僕人看向司馬三郎,美人在前,司馬三郎哪裡敢惹怒她,立即揮袖,道:“下去。”
他的眼睛盯著少女粉妍的面容,恨不得當即娶回家去。
“我聽人說,你想娶我?”循齊開門見山,懶得與這等男人虛與委蛇。
“長輩言,不敢拒。”司馬三郎故作鎮定。
循齊頷首,盈盈一笑,頃刻間,軒內之景,黯然失色,司馬三郎上前一步,直接坐下。這樁親事是陛下內定的,今日此舉,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他看著少女的笑容,心口發軟,忽而間,循齊猛地抬手,一拳砸向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讓我惡心。”
司馬三郎被一拳打得栽倒在地,當即高呼:“來人、來人……”
今日顏家賓客滿座,廊下一簇簇牡丹花開得正是明豔,初春之時,萬物萌生,牡丹花喜慶,正襯景色。
眾人說笑,女帝悄然來臨,坐在一側,與右相說著話。
方說了兩句,司馬家的僕人而至,撲到定國公夫人面前,“夫人、夫人出事了,後院裡,顏少主將三郎君打了。”
話音落地,眾人聞聲色變,暗處的右相微抿了抿唇,循齊怎麼會認命呢?
她家長姐教出來的孩子,寧可死,也不會認命。
女帝立即起身,掃視一圈,喚來女官,“你在此處盯著。”
隨後,她與定國公夫人一道前往後院。
右相本坐定,喝了口茶,恐循齊吃虧,招呼女官一句,“去找左相來,我去看看。”
右相是陛下心腹,女官無不應從,右相悄然而至。
女帝至軒內,就看到孃家侄兒躺在地上哀嚎,腿間一片血腥,而循齊就蹲在他的身邊,笑顏如花。
“循齊!”女帝呵斥一句。
循齊抬眸,女帝匆匆而至,天光映雙眉,纖長若劍。司馬三郎的救兵來了,她順勢站了起來,覺得不甘心,抬腳又踹向司馬三郎的肚子,挑釁地看了一眼定國公夫人。
定國公夫人震驚,哀嚎一句,撲過去,轉而看向循齊:“顏少主,你幹了什麼?”
循齊微微一笑,“他的眼睛直勾勾看著我,十分沒禮貌,他又打不過我,我便讓他斷子絕孫了。”
定國公夫人聞言,眼前一黑,氣得險些暈了過去,立即抱著兒子,“陛下、陛下,你要為我兒主持公道啊。”
女帝直勾勾地看著循齊,那張臉上皆是不羈,甚至帶了些挑釁,她步過去,質問循齊:“你為何這麼做?”
“他沒有禮貌,想來平日裡也是這麼欺負人的,既然如此,我不如讓他安分些,免得欺負其他姑娘。”循齊抬眸,直視陛下,她知道,這樁親事是陛下定下的,阿孃無法抗拒,既然如此,那就一勞永逸。
女帝也是怒氣而生,氣得抬手,這時,顏執安匆匆而至,忙將循齊拉至身後,“陛下,是臣教女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