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執安無語,這是讓不讓睡踏板的事情嗎?
一時間,她也找不出其他的言語來拒絕,循齊得寸進尺,道:“我去洗漱,等我回來。”
“循齊……”顏執安呼喚一句。
沒有回應。
人走遠了。
顏執安無奈,只得讓人在踏板上鋪了地鋪,她那樣粘著自己,讓她高興又害怕。
心中一旦有事,就會魂不守舍,她覺得剛過了片刻,循齊便又回來了。
“你怎麼那麼快?”
“我在這裡洗的呀。”
顏執安良久無語,喚來婢女,道:“扶我回榻。”
她有抵觸之意,循齊便不敢碰她,自己躺進被子裡,一面嘮叨:“趙俯的調令出來了,你說我要不要給他踐行?”
“送些賀禮過去便可。”顏執安順口就回答。
循齊又說:“我覺得也可。”她翻身,看向榻上的人,不知為何,今日放下了錦帳,平日裡都不放的。
一面錦帳隔絕了她與左相。
循齊疑惑,但沒有多問,而是認真說:“您想不想夫人,要不要將夫人請來照顧您?”
“不用。”顏執安拒絕了。
循齊還想問,對方打斷她:“該就寢了。”
循齊悻悻地閉嘴,看著那面礙眼的錦帳,心中十分不滿,恨不得放把火燒了。
氣恨在心,她爬坐起來,床榻上的人睜開眼睛,“怎麼了?”
“沒、挺好的。”循齊被嚇得立即縮回被子裡,她的耳朵怎麼那麼靈敏。
顏執安便不問了。
循齊睜開眼睛,半晌無言,又不敢起身,對著虛空發呆。
翻來覆去後,她只得閉上眼睡覺。
顏執安靜靜地聽著,直到聽見均勻的呼吸聲,一切如舊,難不成自己想多了?
循齊一夜好眠,清晨爬起來,自己更衣,再去洗漱,等回來的時候,左相也醒了。
左相初醒,臉色蒼白,長發披散著,陡然添了幾分虛弱。循齊一眼瞧見了她的脆弱,心中不由發疼,三步並兩步走過去:“為何不睡了?”
“睡不著。你回巡防營嗎?”左相下意識伸手,想去撫摸她的臉頰。
手伸到半空中,似乎想起什麼,又收回了手,可剛收回,循齊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想摸就摸。”
顏執安不悅,但少女的手給她幾分暖意,她還來不及說什麼,少女匆匆松開她:“我要去巡防營裡,等我回來。”
循齊來不及說什麼,轉身走了,“我回來給你帶些你喜歡吃的糕點回來。”
她出去,原浮生進門,循齊接過披風,看她一眼:“山長,我先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原浮生囑咐一句,多少人盯著她。出門在外,明刀易躲暗箭難防。
人跑的很快,年輕、腿長,動作迅疾。
原浮生站在晨光下,認真地看著她的背影,不得不嘆一句;“年輕真好。”
她在屋外等候片刻,等裡面收拾好她才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