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右相上前,俯身行禮。
她執晚輩禮見客,陳卿容笑了笑,上前說道:“你們說話,我讓人給你奉茶,留下吃晚膳嗎?”
“不叨擾了,說幾句話便走。”右相拒絕了,“你先忙。”
“行,你們說話。”陳卿容識趣,領著婢女走了。
右相入屋,顏執安躺在躺椅上,見她來了,才微微直起身子。
“昨夜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右相開門見山。
一句話,似踩著顏執安的臉面。她自己搬了凳子坐下,道:“我覺得藥失靈了。”
顏執安無奈而笑,“你想說什麼?”
“我來問你的意思,你若願意,我可為你們試試。”右相說。
“我不願意!”
右相沉眸,又問一遍:“左相,她是我阿姐養大的孩子,半生悽苦,我希望她可以圓滿。你若願意……”
“我不願意!”顏執安再度打斷她的話,“她是誰,你比我更清楚,我想你當初答應我,也是看中循齊的良善與努力。你需要的是一個明君,我需要的也是賢明的女帝,而不是沉溺於情愛,而讓自己老師疲於奔走的人!”
“顏執安,你確定嗎?”右相緊緊凝著她,不覺揪心,“她對你的感情,我看得見。”
“那又如何?”顏執安淡然道,“她不是普通人,她不該有這樣的感情,她年少,不知天高地厚,你呢?上官禮,你已入中年,該知曉這件事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你阿姐活著也不會這樣縱容你。”
“你不是幫她,是在縱容她!”
她的冷漠與勸說,像是一道山,隔了在循齊的面前。右相說道:“你站在道德上,高高在上,批判我們不對,你會後悔的!”
“上官禮,你我皆可死,不過是一條命罷了。她不能。”顏執安道,“她的能力,你我清楚。所以,你我都不能毀了她。待她登基,我便會離開京城。屆時,還望你輔助她。”
“你瘋了。”上官禮驚得站了起來,“你將爛攤子丟給我,顏執安,你要逼瘋所有人嗎?”
顏執安輕笑一聲,“我也有錯!”
所以,我放棄我的權勢!
“你的錯、我沒錯,我不該為你來背負。”右相不服氣,“顏執安,你們的事情,我不摻和了。”
她望著平靜的左相,冷漠地做出這個決定,陡然覺得眼前的女子比她想象中還要讓人害怕。
顏執安躺下來,仰首望著屋頂,“你莫要摻和,她沒那個膽子來我跟前。”
“沒膽子。藥都給你下了。”右相嘀咕一句,整理袖口,複又坐下來,繼續說:“她的膽子可大呢,今日拿藥來問我要錢,說什麼給她的兵做冬衣過年,窮得揭不開鍋了。”
顏執安凝眸,想說什麼,右相提醒她:“你別給錢,你給了錢,她就黏著你。”
顏執安:“我給你,你給她。”
“我說了我不摻和。”右相冷笑。
顏執安闔眸,道:“我去挖了瘋子的墳,三年前還是我給你她埋的。”
“顏執安,你喪盡天良。”右相氣得心口疼,“你別後悔。錢給我。”
“今晚就送到你的府上。”顏執安舒心道,“上官禮,你最好別摻和,若不然,我真的去挖瘋子的墳。”
右相氣得拂袖離去!
三日後,錢送到公主府,循齊詫異,不覺笑道:“就知道她有錢!”
和瘋子一樣,摳摳搜搜。
錢撥下去,臘月的時候,冬衣發下去,巡防營的將士們歡喜,看得其他人心中羨慕。
巡防營每年冬日都會發一套衣裳十斤米過年,平日裡的福利也是不少的,旁人是做指揮使養家餬口,循齊這是帶錢去巡防營。
經此一事,循齊在京城的威望越高,引發紀王不滿。
循齊背後有顏執安,此人什麼不多,錢最多,家裡數座礦。
紀王氣得不清,昭惠公主如今在朝,遠壓太子了。上官禮與顏執安,都偏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