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此以往,必然會徹底壓過太子。
太子還是太子,女帝死了,他便順利登基。
不可再等了。
休沐日,他前往東宮,給太子帶了點心,道:“太子近日忙些什麼呢?”
太子手中並無實際的差事,但昭惠手中有戶部、還有巡防營。
太子咬了一口點心,漫不經心道:“還能忙些什麼,處理些極小的事務。”
“殿下懈怠了。”紀王故意提及,“如今的局面,對您很不利,再等下去,公主結黨,陛下視若罔聞,您可就危險了。”
女帝偏心,人人皆知,太子如何不知曉呢。
紀王繼續說:“殿下,巡防營本五千兵馬,如今多了一倍,京城內一萬兵馬可是個天大的數目。她才十六歲,等您十八歲的時候,只怕禁衛軍都在她的手中了,到時候就算您如願登基,她兵權在握,您依舊受制於人。”
“陛下之意,路人皆知,您不能再等了。”
太子握緊了點心,周身用力,道:“叔公想做什麼,盡管去做便是。”
“臣與殿下一體,自然為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紀王趁機鼓吹,“您放心,臣站在您身後。”
太子低頭,攤開掌心,點心捏得粉碎,“孤知道。”
日落黃昏,倦鳥歸巢。
循齊下馬,看向對門的相府,駐足不前。每日回府,她都會看會兒,對面始終不會開啟。
她想去問清楚,但理智讓自己停下來。問了又如何,能得到什麼呢?左相不會承認的。
她轉身,回到府上。
路過西廂房時,她總是會停下來,進去看一眼。裡面的擺設未動,如同左相在時一般,靜候它的主人回來。
可它的主人不會再回來了!
時日漸久,屬於左相的氣味都被風吹散了,裡面哪怕燻了炭火,循齊也覺得裡面冷冰冰的。
她回到自己的臥房,獨自坐下,家令又來了,詢問年禮一事,對面送了年禮過來,按理是要回的。
“誰安排的?”循齊意外。
“自然是陳夫人。”
“你自己去回,挑些好東西送過去。”循齊顯得意興闌珊,如今的相府庶務都交給了陳夫人,兩府對接,也聽不到她的訊息。
家令領了吩咐,循齊複又枯坐,像是提線木偶一般,婢女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轉眼至除夕,百官休朝,循齊與她們不同,依舊是要巡防的。
除夕這日,陛下宴請百官,左相丁憂,不在其中,循齊自己前往宮裡。
出府上馬,循齊勒住韁繩,往對門看過去。許是在丁憂期間,左相府冷冷清清,與熱鬧的除夕格格不入。
“殿下!”隨從呼喚一聲。
循齊回神,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策馬離開。
入宮門,朝臣三三倆倆結伴而行,循齊如往常一般進去,可守衛伸手攔住她!
“殿下,請卸兵器!”
循齊疑惑,看向對方,“陛下準我帶刀入宮!”
她每回進宮都攜帶兵器,從未有人阻攔。
對方未曾開口,她便問:“我從未見過你,新來的?”
“屬下是剛入職的!”對方意識到自己犯錯了。
循齊點頭,轉身之際,掃了一眼宮門口,沒有一張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