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要不用我的水?”
徐安歌沒有跟別人用同一個水囊的習慣,就搖頭拒絕了。
錢一串也沒被他的拒絕澆滅熱情,還是問他要不要醬菜、臘肉,還一次次給他青果子,熱情得徐安歌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這臘肉和醬菜也太香了……
徐安歌嚼著嘴上沒滋沒味的幹糧想,為什麼錢一串會有那麼多吃的,明明昨天都說家裡沒多少吃的了……
這還沒完,很快,他就發現錢一串的布袋子完全就是一個百寶箱,裡面啥都有。
吃飯的時候有配菜,蚊蟲多的時候能拿出驅蟲水,晚上還能用幾根支架和麻布架起一個能躺人的小涼棚,周圍再灑上一圈驅獸粉,看得晚上只能躺在樹幹上的徐安歌一愣一愣的。
錢一串還賊熱情,動不動就問徐公子你要不要這個、那個、還有那個……
徐安歌沒多久就淪陷了,除了堅持不跟外人共享吃食以外,其他都沾了點好處。
睡覺向錢一串借布巾蒙在樹幹上,順便撒上驅蟲水,再也不用防備有蟲子往身上爬,簡直完美!
——要是沒有做夢的話。
徐安歌已經快忍不了那個詭異的連續夢了,這個夢如今讓他開始懷疑自己對孟兄的情誼,以及自己的性別喜好……
這個夢已經不滿足於讓他跟孟鷹親親抱抱,直接進展到翻雲覆雨了!
當他第一次在夢中感受到體內彷彿燒起來的癢意以及身後飽脹的觸感時,他的腦袋彷彿被人狠拍了一記,成了流狀物體在翻江倒海地晃蕩。
然而還沒等他反抗,洶湧的浪潮就一波波將他的意識沖散,很快就把沒嘗過這種滋味兒的徐安歌弄得潰不成軍。
當然,就算他及時反抗也是沒用的,因為在這些夢中,他雖然能切實感覺到夢中“徐安歌”的情緒以及心聲,可實際上他自己還是旁觀者,只能看著,卻改變不了夢中發生的所有事情。
本來這場夢當做一番另類的雲雨也就罷了,不成想這還不算完,這種夢竟然還帶外人的——夢中他即將到達要見自己!
他有氣無力地推託了好一通,可那孩子就是不聽,最後惱得他直接喊了一聲“滾”——幸虧這次“徐安歌”也跟他同一反應,所以那孩子好歹沒在這麼……的時刻沖進來。
雲雨過後,他沉浸在一片黑暗中,鼻尖的空氣濕熱,發絲彷彿被汗澆濕都黏在了身上,耳邊孟鷹一聲促狹的低笑,氣得他又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個“滾”字,而後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虛幻又遙遠……
——他終於醒了!
徐安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一時間腿腳酸軟,差點從樹幹上掉下來。
這特麼都是什麼鬼夢!
他艱難地抬了抬腿,晃蕩了兩下,才覺得那片不正常的酸軟遠離了他的腿。
同時,他也感受到了一片令人尷尬的濡濕……
……這是在野外啊!
徐安歌無力地躺回樹幹,那一塊被夜風吹得冰涼冰涼的,他的心口也是一片涼。
還能怎麼辦?這亂糟糟的總是要清理一下的,於是他冷著臉掏出了包袱裡唯一一套換洗衣物,磨磨蹭蹭地找到傍晚看見的一條快幹涸的小溪流,勉強清理幹淨,換了一身幹淨衣裳後才起身。
可是髒衣服也要洗……
徐安歌抓著手上的一套髒兮兮的衣服,對著它們憋了會兒氣,還是蹲下身來,捧著溪水搓起衣服。
他此刻真的好想桉木。
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