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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右的父母原是一介農夫，後來聶右被拉去從軍，成了大將軍就把他們接到京都來生活。聶右的父親還好，可這聶右的母親卻心比天高，認為聶右這等大將軍就是公主也娶得，平時沒少給玉曼氣受。

玉曼開始還不服氣頂嘴，可一旦聶老太太不滿意，不是胸口痛就是頭痛，非要聶右罰了她才能好。

她這個時候叫玉曼，準沒好事。

將軍府的府邸是前朝老太師的府宅，一花一草都十分精緻。蘇曼穿過了幾處門廊，到了聶母的宅子。

進去時，聶母正在喝參湯。她身上穿著暗紫色襦襖，頭上帶著攢珠釵。長期板著臉，讓她的皺紋都是向下長的，此刻看到蘇曼臉又垮了幾分。

林婉柔正在一旁侍奉，端碗遞帕十分殷勤。也真是難為她身子這麼弱，還趕場子似的一個場接一個場。

“見過母親。”蘇曼福身行禮。

聶母攪了攪手裡的湯碗，眼睛都不抬，十足十的擺譜。

蘇曼也沒慣著她，直接起身坐在了她下首的椅子上。

聶母見她這麼不知禮數，直接把湯碗摔在桌子上，“長輩沒讓坐你就坐，你還有沒有規矩！”

蘇曼驚訝，“母親您今天是不打算讓兒媳坐，要罰兒媳嗎？兒媳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還請母親明示。”

聶母皺眉，“我什麼時候說罰你了，你可別跑到外面胡說八道。”

蘇曼笑了，“原來母親沒有要罰兒媳，不知母親今日叫兒媳來所謂何事？”

聶母雖然刁鑽刻薄，但畢竟是農婦出身，這會兒叫蘇曼插諢打科一番也不好再擺譜，不忿道，“你嫁進將軍府十載，只生了一個丫頭，現在又阻止婉柔嫁進我家，你這樣善妒，怎麼配當將軍府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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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低眉順眼，“母親教訓的是，兒媳近日也多有反思，將軍常年打仗，為朝廷出生入死，我身在內宅自然是要為將軍分憂。”

聶母狐疑的看著玉曼，從前但凡提納妾兩個字，她總是吵鬧不休，今兒怎麼還轉了性？不過聶母也沒多想，只以為玉曼是知道自己拗不過聶右妥協了。

哼，早就該這樣，還真以為自己是玉家人就能為所欲為？再說，憑她兒子，要什麼好媳婦沒有，要不聖上賜婚早就把她休了。

聶母傲慢道，“你自己能想明白就是最好，下個月擇個吉日，讓婉柔進門，你好好操辦。”

秦婉柔聽到這話喜上眉梢，她努力了這麼久就是為了這一天，她福身下拜，“婉柔全聽太夫人做主。”

蘇曼看秦婉柔迫不及待的樣子，冷不防開口，“母親，兒媳認為下月不妥。”

聶母惱火道，“好啊，我就說你怎麼突然轉了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就是不想讓婉柔進門，我今兒告訴你，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婉柔都要進我將軍府的門！”

蘇曼眼神真摯，“母親您錯怪兒媳了，秦姑娘蕙質蘭心，我自然是希望秦姑娘早日進門，可是之前我聽將軍說，秦姑娘父母都在戰亂中身亡，現在進府難免...兒媳也是怕衝撞了將軍。”

聶母聽完皺緊了眉，之前她沒往那想，現在想來的確有些晦氣，她緩和了些臉色，“既然這樣就先等等，等婉柔過了孝期再說。”

眼看就要得償所願，這下又遙遙無期，秦婉柔眼淚在眼圈裡打轉，“那日將軍受傷藏進我家中，本是婉柔的福氣，可將軍走後，爹孃因為不肯告訴敵軍將軍的下落慘遭殺害，婉柔自知沒福做將軍的妾室，只求做將軍的侍女隨侍左右，婉柔就知足了。”

聶母耳根子最軟，一聽說她為了自己兒子家破人亡，又鬆了口，“要不...”

“要不就委屈秦姑娘先做個通房，待到孝期過後，再抬成妾室也是一樣的。”蘇曼表情真摯，讓人挑不出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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