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盤腿坐在僱主對面,吃著橘子聊起了天。
僱主看了眼放到自己面前的橘子,隨後挪開視線繼續一瞬不瞬的盯著面前人看。
許諾見他不吃,伸手在橘子旁邊敲了敲:“吃啊。”
他依舊沒什麼反應。
許諾表情遲疑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什麼,摸出手機播了一首歌,音量開到最大,將手機放到僱主耳邊。
看著突然出現的手機,僱主眼神隨著它動了一下,見沒有什麼危險性,便重新把頭扭了回來,顯然比起那會亮的東西,還是對面前突然靠近的臉感興趣。
即便看不到後面的臉,他也在認真的與豬面具對視,就是眼神太兇了,像隨時打算跟人廝殺一樣。
聽著那震的人腦子疼的音樂聲,許諾看著無動於衷的僱主,把手機收回來了。
“他竟然聽不見……”
難怪對她的話沒有任何反應,況且她還戴著面具,對方連口型都看不到,所以對她的動作才這麼警惕。
不知怎麼的,她突然想起封煥朝來了。
身為封煥朝的未婚妻,她就算不想了解也被迫瞭解過,聽說封煥朝小時候是在國外長大,接受精英教育,成年後才回國的,面前這個臉腫的像她,渾身上下充滿虐待痕跡的小聾子不可能是封煥朝。
她以前做志願者的時候,跟一個前輩學過一點手語。
想了想,她對著面前的僱主做了一個‘你好’的動作。
手背朝上,食指指向對方(你),隨後收回,豎起大拇指(好)。
結果他還是沒什麼反應。
他這副慘狀,估計認字的機率也不大。
但許諾還是試了試,她找了半天才在這個家裡翻出紙跟筆,看得出這是個臨時住所,剛才找衣服的時候,櫃子裡全是新的,標籤都沒摘。
也就是一會兒,等她重新回來,地上的橘子已經沒了,他把整個都塞進了嘴裡,眼神直勾勾且兇惡的盯著許諾,尤其她視線轉過來後,進食的速度更快了。
也不知經歷了什麼……吃東西這麼護食,瞧著還挺可憐。
假裝不在意的蹲下,許諾在紙上寫起了字。
“你好,我是來照顧你的人。”
她把紙放在他面前,手指點了點。
誰成想,他竟然有反應,不再執著的盯著許諾看,而是對著那張紙看了很長時間。
許諾有些驚訝,很快拿著筆繼續在上面補充了一句:你叫什麼
結果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挪開視線了。
她覺得這小孩很有可能認識字。
算了,她來這兒的任務是當保姆,不是老師。
這樣想著,許諾伸手打算去把那張紙抽回來。
誰成想,這一伸,面前人突然暴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許諾頭‘砰’一聲砸地上,被撲了個正著。
面前突然亮了,她呼吸變得鬆快起來,聽到什麼東西跟地板撞擊聲後,許諾終於意識到——
她面具被身上的少年暴力的掀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