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忍受不住,抱著頭在直接從床上翻滾了下來,三生停止了哭泣,瞪大了眼睛看著忘川痛苦不堪的模樣。
“娘親,娘親,你怎麼了?”三生想要靠前,卻無法打破忘川設下的結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忘川痛苦的翻滾。
蘇淺眠、花傾落和書生張一直在門外,自從忘川暈倒之後,三生就死命的不讓幾人進屋,要自己一個人照看忘川。如今這屋子裡傳出如此大的動靜,幾人立刻推門而進。
三生此刻已經是慌了神,無憂不在,他能求助的也就只有花傾落和蘇淺眠。蘇淺眠雖然是個神仙,可是在三生看來,蘇淺眠這個神仙不過是個半吊子。所以三生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朝花傾落撲了過去,“黑心花,你救救娘親,救救娘親。”
花傾落看到在地上抱著頭慘叫翻滾的忘川,頓時大驚,直接破了忘川的結界沖過去將忘川抱了起來。
此時忘川周身開始包裹著濃厚的鬼氣,而那些鬼氣亂竄,根本不受控制。花傾落伸手準備朝忘川輸送真氣,蘇淺眠大驚,立刻出聲道:“花孔雀,不行,你瘋了,你是魔,忘川她是鬼。”
六界生靈,各有各的氣息,除非氣息相同,輕易不可隨意亂輸送,否則氣息不同,兩股氣息相沖,極有可能會讓承受者爆體而亡。
“兇婆娘,你閉嘴。”花傾落神情凝重,想到先前忘川入魔失去神智的事,不敢輕易將魔氣輸送給忘川,他怕若是輸送了魔氣會讓忘川體內的封印松動,到時候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平日裡花傾落很是看不慣無憂,但是如今他卻第一次希望無憂能在,畢竟無憂的力量很是特別,還有那恐怖的治癒之術,如果有無憂在,忘川此刻也不會受這般苦楚。但是若不是因為無憂,忘川也不會變成這樣。
花傾落看到忘川雙眼隱隱有著血色,再也顧不得抱起忘川化作一道光消失不見。
忘川是聞到一股濃重的脂粉味才醒的,那股脂粉味極重,讓忘川很是不喜歡,所以睡得不安穩。
忘川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其豔麗的臉,好看的桃花眼,眼波盈盈,吹彈可破的肌膚,殷紅的嘴唇,無一不彰顯著這張臉的精緻與俊俏。
“喲,美人兒,你醒了?”那張殷紅的嘴微微張開,吐出來的聲音很好聽,但是說出來的話忘川卻是不大喜歡。
忘川怔怔的望著那張臉,沒有開口,反倒是那臉的主人似乎有些羞澀不好意思,“美人兒,我知道我生得好看,可是你這樣看著人家,人家好難為情的。”
忘川皺著眉,半響才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你離我遠一些。”
那人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忘川所說的話,一雙桃花眼撲扇撲扇的眨了兩下,“美人兒,你說什麼?”
“我說,麻煩你離我遠點,你身上太臭了。”忘川一向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的,如今醒來看到這麼一個陌生的面孔,再加上心情不太好,所以就直接說了出來。
那人聽了臉上原本揚起的笑意瞬間凝固了,不可思議的睜大了桃花眼看向忘川,連說話都有些結巴,“美,美人兒,你,你說什麼?”
忘川看著那張驚訝的臉,心想,難道這人空有一張好看的皮囊,難不成聽覺有問題嗎?忘川也難得再重複,翻身想要下床。
“美人兒,你這是做什麼,可別下床,你現在身體虛著呢。”眼看忘川要下床,那人急了連忙湊得更近了,手拉著忘川的胳膊想要讓忘川躺下。
忘川一聞到那人身上的脂粉味,心情更是糟透了,濃重的脂粉味兒讓忘川很是不舒服。
“景苼,你在做什麼?”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高喝。
桃花眼的男子回頭,花傾落正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個白瓷碗。
花傾落放下手中的碗快步走到忘川身邊,將景苼生生的推開了一些,“忘川,怎麼樣?還頭疼嗎?”
忘川搖搖頭,打量著四周,這間屋子掛著輕曼的紗,滿屋子都是一股脂粉味,那味道聞得忘川很是難受。
“花傾落,這裡是哪裡?”忘川開口問道。
花傾落不語,反而端起白瓷碗,“忘川,你生病了,來把藥喝了。”
忘川看著碗裡那漆黑的藥汁,她又不是凡人,不需要喝藥的,何況她怎麼會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