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見我神色有疑惑,她更是笑得肆意。
她轉身走向我身旁的鄭尤夕,一眼恨意深深,臉上卻笑顏如花,“就算你成了嫡女又如何?就算在靈州勾引彥王入懷又如何?終究不還是個下賤之人?這次是個和尚,下此,可能就是個流氓癩子,你也就只配這般下賤之人。”
“你……”鄭尤夕眼裡騰起怒氣,欲欺身向前,盧敏卻已伸手抓了鄭尤夕與我的手,一個不管不顧般的往後仰倒,一聲痛苦的驚呼,打得我與鄭尤夕措手不及。
念在她是有身孕之人,我與鄭尤夕齊齊反應,想要去拉扶她,只是在我們出手之時,已有一身影閃過,將盧敏仰道的身子接住,一個轉身便將盧敏交到了那婆子丫鬟手中。
方感覺這身手敏捷之人身影甚是熟悉,便已一陣風颳來,“啪”的一聲,臉上傳來一陣火辣的麻痛,嘴角傳來一陣濃濃的血腥味。
這是我穿越此世以來,第一次被人這般下狠手。而這下狠手之人,竟是靈州一別後因祭天之事,被軟禁了的彥王殿下。
竟是出來了!
“姐姐”,鄭尤夕驚撥出聲,上了前來細細檢視那我紅腫的一邊臉。絲帕拭過嘴角,竟是猩紅的一點。
這般下了力氣,應是氣急了。
“彥王殿下,你憑什麼打我姐姐?”鄭尤夕上了前去,厲聲喝道。
彥王李承昊,此時看鄭尤夕的眼神異常的平靜,轉向我時,卻過於複雜。
我竟是看不清這神色裡究竟是懷疑我們欺負了他的王妃的氣憤,還是他查清在靈州我幫著隱瞞齊王受傷真相後的怒氣。
只見他一陣哼笑,對鄭尤夕說:“本王還要問一下你這所謂的姐姐,為何出手推了本王懷有身孕的王妃呢?”
盧敏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臉的煞白,嬌弱地喚了一聲“殿下”,便再無聲息,軟在了那丫鬟婆子的攙扶下。
彥王見狀,上了前去接過盧敏,讓她偎在懷中,一改往日對盧敏的視而不見和冷淡,神情裡有那麼一些真切的關懷,著實出乎我的意料。
鄭尤夕注視著彥王懷中嬌弱受驚的盧敏,又看向彥王那臉上的神情,方才激怒的臉上閃現受傷和失望。
“彥王殿下沒有弄清事情真相,便這般下狠手打我姐姐。我倒是覺得彥王不僅心狠,還很瞎。”
鄭尤夕充滿怒氣的話,激怒了彥王。他似是想不到,他心嬌弱可憐的鄭尤夕,會說出這般的話。
“尤夕,你變了。自從跟了你這所謂的姐姐,便也染了她身上這般蠻橫心狠的心性,說話也這般尖酸銳利。方才若不是本王來得及時,後果將不堪設想。今日本王這一巴掌,不僅是對你姐姐推了王妃的懲戒,更是在幫長公主姑姑教她的女兒如何做人。”
一句“變了”,似是徹底刺痛了鄭尤夕,一雙杏眼通紅,淚眼盈盈,緊咬的嘴唇抿著幾分倔強,一字一句對彥王冷言。
“如何為人,大可不必彥王來教我與我姐姐。你只需要好好睜開你那雙瞎了的眼睛,看清楚,今日究竟是我與姐姐要害她,還是你的王妃構陷我在前,又不惜摔倒來陷害我姐姐在後。”
一旁的晚晴此時跪地哀聲哭道:“彥王殿下,今日王妃本欲來寺中為殿下與腹中胎兒祈福,誰知郡主不分青紅皂白,將奴家的手指折斷。王妃體恤為我說了幾句話,郡主與這二小姐不服便又追到了這裡來,還出手推了王妃。還請殿下為王妃作主。”
晚晴將受傷紅腫的手舉起,彥王見後眼裡更添三分怒氣,眼神尖刀一般射向我來。
“彥王看什麼看?明明都瞎了,還能為誰做什麼主?”嘴上的疼痛現在才緩了過來,要不是我牙口夠好,都差點被打掉了。
“你……”彥王像是沒想到我會這般大膽對他說出這樣的話,轉眼便諷笑道:“自郡主與我那皇兄沆瀣一氣後,更是顯得牙尖嘴利,仗勢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