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七被他一摸,便軟了身子,只得靠在他懷裡斥道:“遠珩他們還在外頭呢。”
“哪裡有,哪次不是帶著阿蕪去了旁的地方玩了。”秦長殷咬著她的耳朵,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嬤嬤們也是知道的。”
蒔七登時紅了臉,輕啐一聲:“誰都比不上你臉皮厚。”
秦長殷百忙之中答應了一聲,繼而便低頭親吻著她的脖頸,手上也停不下來的去解她身上的腰帶。
不過多時,房中便響起陣陣低吟聲和喘息聲,在這絢爛的夏日午後,平添曖昧。
一室旖旎漸漸靜了下來。
蒔七累得不行,靠在秦長殷懷中便沉沉睡去,半夢半醒之間,她彷彿聽見有個蒼老的聲音在說,“時候差不多了。”
景泰藍大甕中的冰塊漸漸融化,碰在甕邊上,發出叮鈴一聲的輕響。
蒔七驟然驚醒,下意識的去看身旁,卻見身側早已空了的床鋪,讓蒔七心生驚慌。
“將軍呢!”她顧不得赤裸的身子,撩開簾子便連聲問道。
伺候的宮女低著頭忙道:“啟稟陛下,將軍府出了點事,將軍便回去了。”
“他走時為何不告訴朕?”蒔七眉梢冷厲的斥責小宮女。
小宮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陛下,是將軍囑咐奴婢不要擾了陛下歇息的。”
“罷了,你先起來吧。”蒔七緩緩放下簾子,淡淡開口。
她和秦長殷在一起已經十年了,遠珩也七歲了,阿蕪才半歲。
他們是行了大禮的,秦長殷算是她的皇夫吧,當然他也還是撫遠大將軍。
其實她的戒指早就變成了紅色,且神魂也回到了她的體內,只是也不知道為何,陸辛遲遲也不來接她,她也就樂得沒有管,和秦長殷過了十來年的夫妻生活。
只當是陸辛那裡出了什麼事吧。
這些年的生活當真讓她心生眷戀,卻又像是有一柄刀懸在她的頭上,隨手都可能掉下來。
以至於她每每醒來之後看不到秦長殷,她心底的不安就像是止不住一般,擴散至整個心房。
蒔七起身之後,又去了文津殿批閱摺子。
直至傍晚的之後,她正阿蕪,卻看見秦長殷身邊的小廝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身上披著麻,頭上戴著孝。
“陛……陛下……”小廝臉上滿是淚水。
蒔七心底頓時升起一陣不詳的預感,忍不住斥責道:“慌慌張張,不成體統!究竟是何事!”
難道是秦老夫人死了?
小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陛下……將軍他沒了。”
蒔七猛然一怔,整個人像是被置入了極寒之地,手腳冰涼,半晌,她才一腳踹在小廝的身上,厲聲道:“混賬東西!胡言亂語!”
小廝被她踹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還未待他起身,便從模糊的淚眼中看著一向鎮定自若的昭寧帝提著裙擺疾步而去。
蒔七坐在帝王的禦輦中,手指死死的攥著衣袖。
她下意識的一手摸著耳垂上的珍珠耳環,一手輕撫著脖頸間的珍珠項鏈。
這是當年大婚之時,秦長殷親自幫她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