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拆遷了?”沈歸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
蒔七忍不住笑出了聲,沈歸沉著臉掛了電話,轉身撲到她身上撓她的癢癢肉:“你寫了什麼?告訴我。”
蒔七被他撓的笑出了眼淚,渾身無力的推著他:“別鬧了,哥哥。”
沈歸凝眸瞧著她略帶潮紅的面色,忍不住低頭吻住了她。
不過多時,屋內便傳來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低吟。
任由沈歸怎麼折騰她,她就是不肯開口。
蒔七大學一畢業,就和沈歸結了婚,婚後,她只生了個男孩兒,因為生兒子的時候難産,沈歸嚇得不肯再讓蒔七生孩子了。
任蒔七怎麼講,他就是不同意。
早在她大一的時候,戒指就徹底變成了紅色,是嫵姬動用靈力瞞天過海,將她留在了這個位面。
蒔七也知道能留下來萬分不易,也就更珍惜和沈歸在一起的每時每刻。
沈歸一生中都想知道蒔七寫給他的那封信上,究竟寫了什麼內容,他總是纏著蒔七告訴他,一來二去,倒成了兩人的情趣了。
幾十年後,沈歸躺在病床上,身上連著各種儀器,他抬眼看著蒔七,嘴角扯了個虛弱的笑。
“攸攸,你說人會有來世嗎?”
蒔七握著他的手笑道:“當然有了,你沒看你鎖骨那裡有個胎記嗎?這就是我找到你的標記。”
沈歸虛弱的笑了,眼底滿是寵溺:“那好,我先走,幫你探探路,你可一定要記得找到我。”
蒔七唇齒間有些發澀,點了點頭,門外的子孫皆是泣不成聲。
“你千萬別被別的男人騙了,然後就不找我了。”沈歸的聲音越來越小。
“不會的,不管幾輩子我要找到你。”
沈歸偏頭看她,無力道:“你當年給我的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蒔七靠在他耳邊,強忍著喉嚨處的酸澀,輕聲念著。
“郭襄說,
我走過山時,山不說話;
我路過海時,海不說話;
小毛驢踢踢噠噠,倚天劍伴我走天涯。
大家都說我因為愛著楊過大俠,才在峨眉山上出了家,
其實我只是愛上了峨眉山上的雲和霞,
像極了十六歲那年的煙花。
可是我卻覺得,你不在時,看山是山,看海是海,你在時,峰巒攢動,江海翻湧,所有的花一瞬間都怒放了。
一見楊過誤終身的郭襄,以及滿心都是你的我。”
直至最後一個字落下,沈歸閉上了雙眼。
蒔七緊緊的攥著沈歸的手,低頭在他蒼老的手上落下一吻。
我連姓名都不知的愛人,無論哪個世界,請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