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質櫃門的合頁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灰塵撲開。
安靜蔓延,門內空空如也。
傅檀松開手,手裡灌著紅色油彩顏料的水槍也放下。他挑了下眉,轉頭看了一眼池縱,面無表情地冷嗤,“無聊。”
他轉身就走。
……沒有人。
行吧。
這是唯一一個池縱還沒找過的位置了。
他想,可能真的是他感覺錯了。
也真是莫名其妙,就因為那種“覺得謝鈺京在這裡”的感覺,對著空氣說了這麼久的話,簡直像個蠢貨。
腳步聲交錯著遠去。
秦崢找到這個藏身地的時候就和謝鈺京說過。
這個櫃子有一扇暗門遮擋。
他低頭看了一眼還貼在他肩頸的謝鈺京,深戾眉眼都被一層薄汗浸亮。
還沒完全鬆懈,秦崢就聽到往外走的腳步聲猛地滯頓。
下一秒,折返,快步靠近。
暗門被“嘎吱——”一聲推開。
太過突兀的炸耳聲音讓謝鈺京半睜開眼睛。
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眼前的一片黑暗瞬間被光明覆蓋。
他的視線模糊,只能看清一個隱約的人影。
而池縱的視野則非常清晰。
他看得一清二楚。
謝鈺京靠在秦崢的肩頸胸口。
好像呼吸都很著急。
像吃了毒蘑菇一樣,因為滿足感而露出一點點…朦朧到失神的愉悅樣子。冷淡的臉顯出暈乎乎、輕飄飄的濡濕感。
池縱喉結滾動,眼眶發熱。感覺到一陣猙獰的幹涸。
謝鈺京穿著池縱的外套,趴在秦崢的懷裡。騎著秦崢的一條腿,把人抱得緊緊的。
頭發散亂鋪開,用模糊的視線遲鈍地看著他。
“池縱。”
他喃喃。
池縱被他飄忽的聲音喊得心髒緊縮。他瞳孔發抖,面無表情,瞬間被兩種火熱沖昏了頭。
一種是怒氣,另一種也是怒氣。
“你們……”
他聲音沙啞幹澀到發抖。
謝鈺京明明有潔癖。
卻以完全主動的,不討厭、不煩躁的態度,接受秦崢的擁抱。
而秦崢正抬頭看他,衣衫不整,呼吸不平穩。眼神卻平靜到刺人,好像對此已經完全習以為常。
池縱都不敢想,他們是不是在鏡頭看不到的地方,已經做過很多次這樣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