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又一整晚沒睡。昨晚是因為擔心,今天是因為興奮。
奇特的氣味因子鑽進他的衣服面板紮透了血肉,池縱興奮到神經質,又忍不住做賊心虛,沖過冷水澡之後,都還覺得自己自己渾身上下都是謝鈺京的味道。
光是想想,池縱都感受到一種可怕到呼吸都被統治的,怪異醜陋的沖動。
就算他和謝鈺京只是朋友,但嗅覺稍微敏銳些的人,也許就會發現這疑似不淨的越界罪證。
他們擅長從男同視角來評估、甚至批判池縱和謝鈺京之間的關系,卻不知道正常人根本不會覺得池縱和謝鈺京躺在一起有什麼不對。
沖完澡後,池縱清醒了些,大腦神經疲憊又活躍。他用毛巾用力擦 了把臉,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
隨後就和傅檀迎面撞了個正著。
池縱的心髒提起了一秒,不知道傅檀會不會聞到點什麼。
“等等。”傅檀忽然道。
池縱忽然僵了一瞬,渾身肌肉都被調動緊繃,“什麼事?”
空寂感融化在空氣裡。
傅檀直直地看著他,寒冽黑眸沒有波動,“你大早上的洗什麼冷水澡。”
池縱:“……個人愛好,和你有什麼關系?”
傅檀直直往前走,似乎想進浴室去把謝鈺京的衣服拿出來。
“不用。”池縱說,“我今天起得早,順手洗過了。”
傅檀不說話,只挑高眉毛,沉默轉頭看他。
池縱往室內瞥了一眼,“謝鈺京醒了嗎?”
“還沒有。”傅檀說,“你別去叫他。”
“我當然不會。”
傅檀卻莫名其妙地輕嗤了聲,微眯起眼重複他的話。
“‘你當然不會’?”
池縱挑高眉毛,從他的口吻中感受到明顯針鋒相對的意味,“……你發什麼神經?”
傅檀:“你把謝鈺京當做朋友。”
“當然。”
傅檀下顎線緊繃了一瞬,淡淡道:“跟我來。”
池縱不解又不耐地跟上。
【什麼情況?】
【他們兩個之間的氛圍好奇怪啊】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求一個分析學家啊啊啊啊】
他們一路走到露臺,傅檀骨感修長戴著漆黑尾戒的手用力拉上門。轉身,一根銀白的頭發被他捏在兩指指尖。
池縱的瞳孔收縮了下。
“——這是什麼?”
傅檀明知故問。
他聲音低沉,壓抑的厭惡感傾瀉而出,直視池縱收縮成針尖的眼睛,黑發下的目光冷得掉碴子。
“千萬別告訴我,你爬上了謝鈺京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