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鈺京……
就算是朋友、也還是不要這樣毫無防備地躺在他面前好一點。
深夜。
樓下的始終“咔噠、咔噠”地走動,傳達到樓上來只剩下一點輕微的悶響。
除此之外,一片寂靜。
謝鈺京耐著性子蠢蠢欲動地等了很久,才覺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他轉過腦袋看向池縱。
池縱閉著眼睛。年輕俊朗的耀眼長相很有鋒利感。現在側過臉對著謝鈺京,眉弓優越鼻樑高挺。
他應該睡著了,呼吸也很平穩。
謝鈺京開始挪動起來,往他的身邊靠。
都是朋友了,謝鈺京這樣的大壞蛋對朋友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忍耐吧。
屈服吧。
他惡狠狠並且毫無愧疚之心地想著。
……
池縱睡不著,完全睡不著。他什麼都沒辦法想,陷入迷炫的漩渦裡翻天覆地。
謝鈺京床鋪上全是他的味道。
如果不是因為不禮貌,池縱會很奇怪地,想把被子蓋在臉上。
淡淡的馥郁感洇透了布料。蓋在池縱身上的時候,他幾乎覺得這股香味在他的身上肆無忌憚亂爬,惹得他渾身汗毛炸起,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渾身都是奇怪的燥熱。
……必須極力忍耐,才能剋制住。
幸福的折磨。
他恍惚。
這是朋友給他的最高階別肯定。
謝鈺京沒有讓別人上過他的床。無論是他的室友秦崢,還是他的朋友二號黎舟言,或者僕人傅檀。
都沒有。
只有池縱有這份殊榮。
……
謝鈺京好像睡著了。
他想。
他的好朋友,睡著的時候缺乏防備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越來越近。然後就這樣輕易地,就把自己整個兒地塞進了池縱的懷裡。
池縱被他擠進懷裡的瞬間,整個人僵硬如同石雕,動都不敢動一下。
不久之前還在和他說,我們只是朋友、不可以靠太近的謝鈺京,現在已經突破了所謂朋友的距離。
池縱不敢出聲。
他其實覺得不太好。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其實朋友之間真正的界限在心裡,而不是在床上的這點微不足道的距離上。
他沒有推開謝鈺京,於是謝鈺京得寸進尺越擠越近,最後窩進他懷裡,腦袋輕拱臉頰貼在池縱的胸口。
……上午的時候,謝鈺京靠在秦崢懷裡的時候,秦崢也是這樣的感覺嗎?
心口的肌肉都要被他一口口呼吸燙麻了。
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