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該對吸引了謝鈺京火力的新嘉賓感恩戴德,並暗自期盼謝鈺京以後最好只纏著新嘉賓才好。
謝白洲會生氣。不過他昨晚都沒找過來,應該也沒怎麼生氣。
觀眾呢?
現在該覺得丟臉的人其實是景煜。
被謝鈺京狠狠壓著睡了一整晚,善良的觀眾已經開始同情他了。
腦子裡轉了一圈,謝鈺京甚至感覺自己可以昂首挺胸、神清氣爽地地走出去。
他看向景煜。
景煜也在看他,他儼然已經清醒,正準備從床上撐著身子挪起來。
謝鈺京打了個哈欠,把手機丟給他,剛熄滅的螢幕又亮起。景煜低頭接過,看了看螢幕裡謝鈺京的臉,輕輕摩挲了下。
“我來這之後,還是第一次在別人的床上醒過來。”謝鈺京咕噥。
“難道沒有在他們床上睡過?”
“他們會把我抱回去,誰像你醒得比我還要晚!”
“因為睡得很好啊。”景煜輕笑,“他們說不定是一整晚沒有睡。但我是一整晚都睡得很好。”
一整晚沒睡?
怎麼可能。
謝鈺京是趁他們睡覺的時候去夜襲的!
謝鈺京懶得和景煜解釋,他掀開被子爬起床,拉開窗簾看了一眼。兩天的暴雨之後,今天轉變成了小雨。天氣還很陰沉。
他準備開溜了。
然而開啟門、邁開腿的下一瞬間——
一隻冰冷的手忽然精準無比地抓住了他的腳腕。
“謝鈺京。”
謝鈺京愣了下,低頭。
筋骨分明的手收緊。室內沒有開燈,謝鈺京在昏暗的光線裡,順著手看向手臂,再看向寬闊的肩膀和那雙黑色的眼睛——
謝白洲靠在門邊的牆上,單手抓著他的腳踝,抬頭在看他,一雙黑眸冰冷熠亮,“捨得出來了?”
謝鈺京眨眨眼,“哥,你怎麼睡在這裡?”
他說完後,聽到客廳裡的一點動靜。轉頭,才發現,池縱和景煜的兩室一廳內居然擠滿了黑黢黢的影子。
室內兩張單人沙發,傅檀和秦崢就睡在上面。因為動靜已經醒過來,兩雙壓迫感極強的眼眸就直勾勾地看過來。
沈文疆坐在書桌旁。
黎舟言在地上打地鋪。
池縱剛沖完冷水澡,銀發被濕潤撩起,脖子上掛著白色毛巾,抱著胳膊靠在牆邊看著他,略有些濕黏的衣服露出胸腹肌肉的輪廓。
謝鈺京禮貌地移開視線。
房間裡本來就算不上大。
如今被陰影籠罩,看起來就更加逼仄了。
他們昨晚揹著他們在這裡團建了嗎,為什麼所有人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