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縱醉醺醺地握著謝鈺京的手貼在臉上,直勾勾看著謝鈺京,銀發下俊朗面孔難過至極,話音悶沉心情也低落。
“謝白洲要是攔著我不讓我進你家的門,你能給我開個窗戶嗎?”
謝白洲在一旁,直直看著謝鈺京,一杯酒接一杯酒地下肚。
火辣的熱感從喉管燒到胃部,再沖上頭顱,他仰頭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下,而後蹙眉冷聲道,“不行。”
池縱不爽他很久了,“你對你弟的掌控欲太強了。”
沈文疆喝得頭腦暈眩,靠著椅背,鏡片下鎮定的眼眸帶著很淡的笑意,“可以理解。你有謝鈺京這樣的弟弟,估計做得比謝白洲還要過分吧?”
想要上門得到謝白洲的認可,當然要付出相對應的努力,起碼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池縱愣了下神。
謝白洲在椅背掛著手臂,靜靜看了謝鈺京幾秒。而後輕哂般笑了聲,垂首看杯中的酒液,轉了轉杯,發現自己的手在抖。
“……”
他皺眉,“篤——”一聲重重放下杯子,輕而又輕道,“你們再也見不到他了。”
他的聲音沙啞,很輕。
他的話卻帶來尖銳的震顫,像一顆巨釘猛地鑿在心口,從心髒蔓出溝壑的裂紋,敲至骨髓一般。
沒有人知道謝白洲說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也沒有人發現他喝的酒,杯杯都藏著煩悶、不捨,留戀;不知道他看謝鈺京一眼,都覺得少一眼。
酒水讓他們的情緒放鬆了很多。
“謝鈺京總不可能不出門。”
“想見鈺京,有心人總有數不清的機會。”
“你就算想藏他,也是藏不住的。”
謝鈺京沒有反駁。
他撐著臉頰縮著腿坐在椅子上,衛衣帽子蓋在頭頂,兜帽陰影讓他蒼白漂亮的臉格外陰翳。眼睛亮亮的,嘴角翹翹的,道,“說不定你們真的找不到我。”
謝白洲的手一緊。
對謝鈺京來說,離別的不捨遠遠不及即將回家的快樂。在下午和沈文疆的談話裡,他也旁敲側擊得到他想要的話。
對謝鈺京來說,他的任務已經全部完成。
他能做的嘗試,已經全部都試過了,要是這樣也回不去,他真的沒辦法了。
空氣裡的酒味燻得他飄飄然。
謝鈺京大放厥詞。
“不過沒關系,也許我會從你們的手機、電視機裡面鑽出來。”他思考,“或者牆角的陰影,雨天的濕漉漉的地板…又或者你們轉身的時候的窗戶倒影裡面。”
得意洋洋的小貓甩著尾巴。
“會嚇你們一跳。”
他陰惻惻地恐嚇。
“你們或許根本不想這樣看到我。”
【鬼咪嗎,那很好了,鬼咪無處不在!!我也不會捨不得你了嗚嗚】
【鬼咪請來到我身邊】
景煜撐著臉專注地看謝鈺京,配合地問,“萬一被抓住怎麼辦?”
謝鈺京不滿地叫喚:“不可能。”
池縱也恐嚇他,“我就喜歡抓你這樣的小鬼,把你養在我家裡。”
謝鈺京蹲在椅子上,好奇地看他,“那我要做什麼呢?”
池縱沒想到會被謝鈺京這麼認真地提問。
他真是醉得厲害了,看謝鈺京亮晶晶濕朦朦的眼睛怎麼會這麼想親他,心髒也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