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分明的手用力按在胸膛,生怕心髒直接跳飛了出去、都撿不回來,說不定還要被壞脾氣小鬼貓的爪子狠狠踩兩腳。
他笑了下,輕輕戳了下謝鈺京的臉蛋,看謝鈺京軟軟的臉肉陷下去一個小窩,“能做什麼?你沒聽說嗎?小鬼都是要被供起來的。”
謝鈺京眨了下眼睛,直勾勾看他一會兒,視線陰陰鬱郁。好像在確定他話語的可信度,半晌才滿意地笑了下,哼哼,“那還可以。”
黎舟言在一旁給謝鈺京的飲料加滿,“不然還是來我家吧。”
謝鈺京於是又看他,“去你那裡有什麼好處?”
“賽車手的環境太複雜,池縱耳濡目染,能是什麼好東……”黎舟言頓了下,過量的酒精讓他不由自主說了實話,他失語地笑了聲,跳過話題,道,“不像我,我不出門都可以,天天陪你。”
謝鈺京:“哦……也對。”
池縱立刻站起身,“你造謠!”
“我有沒有造謠,你自己很清楚。”
他們吵了起來。
謝鈺京沒有勸架,只是看著。
倏然,他椅子被一隻手按住,一道陰影籠罩下來,傅檀低頭垂眸直勾勾看著他。
謝鈺京後背麻了一下,不爽不快地瞪眼,“幹什麼?”
傅檀沒說話。
他的酒量很差,上次就是除了謝鈺京之外第一個醉倒的人,渾噩的大腦剝奪了他的思考能力,他做的事情全憑本能和直覺——而這些引導讓他來到謝鈺京的面前、看著他。
但要說什麼?
他也不知道。
謝鈺京伸出手想推他一把,但傅檀的反應很快,迅速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手心滾燙,反應之快讓謝鈺京有些愕然。
傅檀的手比謝鈺京大許多,身量又高大,彎腰低頭的時候帶一種凜冽的壓迫性。
他一直低頭,直到靠近謝鈺京的臉前。
謝白洲瞬間攥緊了杯子,槽牙咬緊,側臉緊繃。
謝鈺京嚇了一跳,伸手用力推他的臉,“你清醒點。”
傅檀不是胡亂發酒瘋的醉鬼,看起來更像令行禁止的怪物。
他因為謝鈺京的阻攔停頓住,但還保持在這個距離,直勾勾地望著他,靠近的熱度一點點暈染到謝鈺京的空氣裡。
爭執中的池縱和黎舟言很快察覺到不對,轉頭一看,臉色難看道,“——傅檀!”
在他們伸手去把傅檀拉出來之前,秦崢已經先行一步,把傅檀從謝鈺京的面前拽開。
“你要不要臉?!”
“好了。最後一晚,和氣一點好嗎?別給謝鈺京添麻煩。”
這甚至只是混亂的開始。
……
這場離別聚會,到最後只有謝鈺京一個清醒的人。
其他人醉倒在餐椅上、地板上、沙發上。
謝白洲喝醉之後牢牢把謝鈺京整個抱在懷裡,拒絕一切靠近想把謝鈺京帶走的人,“我的弟弟。”他說,深深地摟著謝鈺京的腰把他按下來,側臉貼著謝鈺京的發頂蹭了蹭,低頭幹燥的吻輕輕落在他的側臉,難受至極地皺眉苦笑,喃喃,“是我的弟弟。”
他說一句,一旁靜靜看著他們的景煜就也要說一句,“我的弟弟。”
謝白洲像是被戳到痛腳,猛地抬頭,猩紅著眼面無表情,“我的。”
“我的。”
“我的。”
謝鈺京被吵得耳鳴,暈乎乎地貼在謝白洲的胸口,抬起臉用力親了一口謝白洲的下巴。
謝白洲抱著他的手臂瞬間收緊。
景煜呼吸不穩,手猛地攥住,好半晌,他鬆手,輕輕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