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啟。雨聲擴大,燥熱的空氣被沖散。
沈文疆看到他出來,詢問,“你們吵架了?”
“沒有。”謝白洲回答。
然而他的臉色平靜到詭異,呈現一種陰森的、怪譎的割裂感。
五官表情神態都像擰成一股緊繃的繩,讓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情緒是緊繃著、不敢放鬆的。
彷彿一旦放鬆,他整個人就將崩裂,如同碎掉的瓷器一樣砸爛在地上。
沈文疆推了下眼鏡,後背靠上椅背,看著謝白洲出門。聽到他的腳步在門外停頓良久,才重新邁步。
片刻後,景煜和他一同進入了謝鈺京的房間。
沈文疆目送他們。
走廊鏡頭:
【??好難得看到謝白洲主動去聯系景煜啊】
【去找魚咪的嗎?表情好嚴肅啊是有什麼狀況發生嗎。。】
【嚇人】
【謝白洲上次臉色這麼陰沉還是旋轉餐廳景煜登場】
【不,我覺得今天比上次還恐怖】
謝白洲和景煜都站在謝鈺京的床前。
他們身高相仿,氣質卻截然不同。謝鈺京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景煜也剛洗漱完,頭發濕潤,身上還帶著清爽的沐浴露味道。
他隨手扯了椅子坐下,挑眉,“要說什麼?”
謝白洲:“你和謝鈺京到底是什麼關系。”
景煜笑了聲,他看了一眼謝鈺京,“是兄弟。”
“謝鈺京身上的痣在哪裡?”謝白洲審問。
“腳踝,大腿,胸口。”
“他幾歲上幼兒園?”
“四歲。”景煜說,“他不想上學,推遲了一年。”
謝白洲抿唇,後背的刺麻感愈發強烈,“他那天穿的什麼衣服?”
謝鈺京聽著都有些愣神。
“……?”
“藍色背帶褲、短袖襯衫,揹著太陽花的書包。”
“在進學校之前,抱著媽媽的脖子哭了好久,一邊哭一邊問,為什麼哥哥不能上幼兒園。”
謝鈺京的依賴性很強。
他離不開人,要人陪,要人伺候。
“——不對。”
謝白洲倏然抬眸否定。
“那天在下雨。他穿著長袖長褲,透明的雨衣和雨靴,打著傘,在地上踩水,看到水裡的影子,問影子能不能替他去上學。”
謝鈺京有點驚訝,轉頭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雨聲被隔絕在窗外,雨點蜿蜒在玻璃上。室內也有了流動的光斑。
謝白洲冷靜地看著景煜。
“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