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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老友

燕轍哈哈笑著,將空了的玻璃汽水瓶塞回青梅手裡,真心實意的說,“你不用為這件事懊惱,無論你選擇什麼,我都會陪著你的。”

青梅淚眼朦朧的看著燕轍,一頭撲進了燕轍的懷裡,燕轍柔聲安慰著青梅,視線落到了天邊那團彙聚的混亂雲層。

往後的日子迎來了平靜,燕轍順利轉正,而青梅適時改變了職業規劃,成為了管理局旗下救死扶傷的醫生。

他們見面的地點從訓練場變成了醫院,每當燕轍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與師父一起站在醫院長廊裡時,青梅總會數落著燕轍的大意,一通說教之後,把橘子汽水砸在燕轍的胸口。

燕轍哎呦哎呦的裝可憐,而青梅則會面無表情的把消毒棉簽狠狠懟進燕轍的傷口。

燕轍正式入職抓捕的第一個時間客名字叫許盞汀,他與師父周旋半個月才將這個小瘋子拿下,同齡人的臉上滿是不甘和屈辱,燕轍本以為又是一個無聊的享樂主義者,師父調出過往的資料後,燕轍有些震驚。

“你回到過去就是為了拯救你的朋友?”

這種樸素的願望在時間客中已經很少見了,畢竟那些人及時行樂,早就透支了所有的一切,什麼朋友家人,統統不重要,在這個世界上,當然是自己開心最重要。

這個異類在時間客裡格外顯眼,甚至說,在那些秉持著精緻利己主義的時間裡這家夥蠢得可怕。

面對燕轍驚詫的語氣,許盞汀直接吼道,“當然,我有能力創造我想要的未來!”

時間客狂妄的底色沒有改變,只是……這家夥真的能成功嗎?

燕轍不相信那些古老傳聞,隨著追逐遊戲愈演愈烈,燕轍開始厭煩這個固執的蠢貨了。

“天殺的,你能稍微消停一會兒嗎,姓許的,我追了你快兩年了,你不累我也累了。”

明天就是婚禮,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管理局又給燕轍派來了新任務,不久前歸案的時間客再次逃脫了,燕轍不得不爭分奪秒的趕往事故發生地。

懷表上的指標已經來到數字12,假如坐最早一班的列車,燕轍說不定能在中午坐上接親的喜車,只可惜天不遂人意,許盞汀像只泥鰍一樣,不管燕轍怎麼做都抓不住。

“你們這些時間客都這麼討厭,老子趕時間,你行行好收了神通放我回去結婚吧,我剛請的婚假已經浪費十六個小時了!”

燕轍抱怨著,跑在前面的聽到燕轍這麼說,難得回過頭來說了句人話,“那祝你新婚快樂,探員先生。”

“我才不需要一個時間客的祝福。”燕轍憤憤的在街口抓住了這個法外之徒,將手銬直接扣在許盞汀的手腕。

許盞汀吐了吐舌頭,有些期待道,“咱們都認識這麼久了,老交情,老朋友了,我能吃到你的喜糖嗎?”

“你老老實實呆在牢裡就能吃到。”燕轍氣喘籲籲的帶著許盞汀往時空管理局跑,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吉時。

穿著一身髒兮兮制服的燕轍焦慮的催促著辦理交接手續的工作人員,燕轍頻繁的看錶,一旁的許盞汀十分八卦,一直絮絮叨叨的。

“你和誰結婚,是上次我看到的那個實習生嗎,還是醫院裡那位年輕的護士?”

燕轍懶得理,“這和你有什麼關系,和她結婚的人是我,你打聽那麼清楚幹什麼?”

“和人組建家庭這種事聽起來好像很幸福,我好奇嘛,反正現在你也走不了,不如給我講講你們的愛情故事唄。”

燕轍更煩躁了,“和你沒關系吧,許盞汀,你愛聽故事找別人去,我才沒空哄你。”

“瞧你這個蠢樣,沒有一點紳士風度,嫁給你的姑娘真是倒了大黴。”

許盞汀吹了聲口哨,這一行為讓燕轍的太陽xue發痛,燕轍正要呵斥,抬起頭卻看到在時空管理局的休憩室裡,突兀出現了一個人。

身穿白色婚紗的新娘手捧著粉色捧花,就這樣笑著站在了燕轍面前,一旁的許盞汀發出感嘆,而燕轍回過神來時,燕轍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青梅的臉泛著薄紅,那雙狡黠的眸子望著燕轍。

“燕子呀。”青梅啟唇,半開玩笑道,“你難道忘記你今天結婚了嗎?”

“我沒忘,都怪這個混蛋,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和你現在肯定已經在教堂交換完戒指了。”被點名的許盞汀發出一陣抱怨,燕轍理都沒理,青梅被他們倆逗笑了,將捧花塞到燕轍懷裡。

“那你覺得你現在應該做什麼呢?”

燕轍怔愣的看著青梅聖潔的白紗,如夢初醒的在制服口袋裡來回摸索著,燕轍翻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那枚指環,可就在掏出指環的那一刻,嘈雜的槍聲再次響起。

燕轍看到子彈擊中了青梅瘦弱的身軀,一團豔麗血花迅速盛開在她的胸口,燕轍的臉色蒼白,顫抖著呼喊青梅的名字。

時間客的襲擊再次降臨,只可惜這一次的青梅沒有上一次的好運氣,等到燕轍趕到她身邊時,她的白紗已經被鮮血染紅。

“燕子,我想……我們應該說再見了。”

青梅皺著臉,努力想要維持笑容,燕轍慌了神,幾乎是撲到青梅面前,手中那枚象徵誓約的銀白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掉落在被爆炸洗禮過的管理局廢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