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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好無語,好尷尬,好離譜

“我沒有做錯事,我只關心,這位宮人為何會盯上我,而非旁人。你若想助我解決問題,就趕緊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周立棠毫無尷尬之意,回想適才曖昧的畫面,也只是在冷漠地掂量其中細節。

越棠定定望住他,忽而牽唇一笑,“阿兄,你想知道是誰向我通風報信、讓我來溧陽春圍觀你同宮人幽會的嗎?是長公主——陛下的親妹妹,駙馬在蘭臺任蘭臺正監的那位,令昌長公主。”

可惜了,真遺憾,聽見長公主的名號,阿兄漠然的表情依舊平波無瀾,沒有一絲破綻。

越棠不甘心,“阿兄,你從前與長公主認識嗎?長公主不止一次來告訴我你的行蹤,說是駙馬無意間撞見的。可秘書省官衙在北司,門下省在南衙,並不順路,屢屢偶遇也太巧了,只怕發現阿兄的不是駙馬,而是公主殿下本人呀......阿兄,公主格外留意你,是什麼道理?”

至於長公主身邊那位肖似阿兄的清客相公,越棠決定暫且不告訴阿兄。這種事情,還是留給本人親眼發現吧,那樣更有震撼力。

阿兄總算有了點反應,調開視線看向窗外,眉宇間雖仍蘊著冷意,但越棠分明從他的聲音裡聽出心虛。

“身為睿王妃,今日來酒樓窺探旁人的私事,這是你該有的行為嗎?簡直荒唐。趕緊回府去,適才看見的事情都別聲張,也別向長公主透露,我自有打算。”銳利的視線掃向西牆,又問她,“你是一個人來的?身邊的女使呢?”

啊,他不說越棠都快忘了,趙銘恩還在隔壁雅間呢!

越棠顧左右而言他,“那什麼......阿兄你的打算是什麼,說來我聽聽?畢竟我,你該從王娘子的書信著手,字跡這樣像,必是有人取得你的手書,仔細臨摹,才能練就這偽造的本事。阿兄,你好好想想,家中、衙門裡,有什麼可疑的人嗎?”

她的思路很清晰,周立棠深知這個妹妹雖行事跳脫,實際心思敏銳,只是......

他緩了口氣,涼聲道:“那姓王的宮人出自興慶宮,大約還是貴妃的親信,如今這樣的局勢,牽扯到興慶宮,還能是為了什麼事?千齡,你是睿王妃,與禁中關系緊密,更要謹言慎行,獨善其身才好。別插手了,若實在有必要,我再給你遞話。”

言罷,他提步朝外走,邊問越棠:“今日跟著你的是誰,是雙成嗎?她一向躥騰你胡鬧,如今更無法無天,周家出去的人,不能這麼沒規矩。”說話間,便要推開隔壁雅間的門。

“阿兄、阿兄,你別去。”越棠來不及多想,慌忙間死命拽住他,“好了我乖乖聽話,不插手你的事了,行不行?你別訓我的人,給我留點面子啊阿兄。”

“知道要面子,下回行事前三思。”

越棠唯唯諾諾,好不容易將阿兄請走了,回過神來才覺得不對勁——她慌什麼呀?就算阿兄瞧見了趙銘恩,一個馬奴而已,還不許王妃帶馬奴了嗎?有什麼好藏的,多此一舉。

她被自己弄得莫名其妙,摸摸鼻子,推門進雅間。趙銘恩正跪坐在窗下的茶案邊,聞聲抬眼,靜靜看向她。

那雙眼睛似沉淵吞沒山海,彷彿見慣世間一切古怪的陰謀、詭譎的人心。越棠看見他,無端就靜下心來,走過去在他對過坐下,支著腦袋,默默將今天的事情從頭到尾捋了遍。

她很快得出結論,“王娘子是興慶宮的人,受孫貴妃指使,企圖牽搭上我阿兄,替貴妃收編我們周家為二皇子黨羽。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二皇子不愛江山愛美人,不在乎什麼克承大寶,只想同心上人廝守。”

再往下深想,便有些惘然了,“原本我對興慶宮沒好感,沒想到歹竹出好筍,我那侄兒倒蠻特別的,未曾染上宮闈習氣,是個性情中人。只是今天這麼一鬧,孫貴妃的計謀沒得逞,有人要倒黴了......貴妃的怒火不會往親兒子身上撒,王娘子這一回宮去,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著。”

她一口一個“我那侄兒”,趙銘恩聽得發怔,深感異樣。

他與王叔歲數相近,從小一塊兒玩大的,輩分叔侄、名論君臣,卻改變不了彼此間手足兄弟般的情誼。她是王叔的未亡人,可或許因為受了囑託,打從一開始,他就秉持著看顧她、為她保駕護航的心態,時間久了,看她像是看著位不著調的幼妹。

直到這一刻趙銘恩才意識到,認真論,他也該像二皇子那樣,稱她一聲“王妃嬸嬸”。

嬸嬸......嬸嬸正在那兒長嘆短籲,一派不解世間險惡的天真。麻煩都要找上門了,她還閑在地操心別人的性命,好無語,好尷尬,好離譜。

趙銘恩臉色青白,陰晴不定。越棠的視線挪過來,奇道:“趙銘恩,又有什麼事叫你不痛快了?”

他垂下眼,搖了搖頭,“宮闈辛秘,王妃在心中思忖尚可,不該宣之於口,更不該讓奴聽見。”

“那又如何。”越棠滿不在乎,“哪怕讓你聽見,你能向誰去宣揚?讓我說出來,心中輕鬆些。”

她輕鬆了,不顧別人死活。趙銘恩眉角一跳,千萬般複雜的情緒,最後只能化為一聲無奈嘆息,“此間事已了,王妃盡早回府吧。”

越棠卻說不忙,“適才阿兄拽了我一把,我沒注意,踩著地上的碎瓷片,好像又扭到足踝了,比昨日疼得更厲害,讓我先緩緩。”不提還罷,一提起來就更忍不了,小臉皺成一團。

“哎呀,你替我按一按吧,像昨日那樣。”

趙銘恩還沒反應過來,一截裙裾便從茶案下漫出來,毫不猶豫擱在他膝頭上。趙銘恩悚然一驚,膝頭上輕飄飄的分量,卻和棒槌似的,重重捶了他一下。

趙銘恩心浮氣躁,聲音都啞了,“王妃先回府,奴再伺候王妃......”

“真的很疼,不方便我走道啦,從這樓上下去,就要走三層樓梯。”越棠堅持,擱在他膝頭的小腿淺淺蹬了蹬,沖他身上一蹭,“別磨蹭,快讓本王妃舒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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