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瑾宸笑得一臉得意,眉毛輕挑,好似在說,我看你還有什麼招兒。
江聞昔這回真的是被氣笑,氣惱地放下手,小臉一撇,腳下悄摸往前挪了挪,然後死勁用力,狠狠地踩在聞人瑾宸那繡著金線的烏靴上。
沒防住江聞昔這一手的聞人瑾宸臉都綠了。
來京城多日,除了一開始租了間屋子外,江聞昔還沒有置辦其他生活必需品。
今日出來本就是打算買些東西回去,畢竟在這住的時間也不算短,物品使用上還是按自己習慣來會比較舒適一點。
“回來這麼久,你好像都沒有請我去你府上坐坐!”
剛被踩的哪一腳疼痛還沒太緩過去,所以聞人瑾宸臉上帶著略微有點扭曲的委屈和在意跟江聞昔明示。
江聞昔看著琳琅滿目的小攤,搜尋著自己需要的物件,嘴裡敷衍著聞人瑾宸:“請請請,今天就去!”
江聞昔敷衍的態度太過明顯以至於之前一鬨就好的聞人瑾宸並不買賬,所以在江聞昔相看東西時動手動腳,惹得江聞昔煩不勝煩。
再一次拍開聞人瑾宸搗亂的爪子後,江聞昔無可奈何的帶著人進了一家瓷器店。
江聞昔指著架子上排列整齊的茶具,道:“挑一下你吃飯喝茶的用的。”
一路痴纏的聞人瑾宸也沒客氣,就往貴的下手。
碧綠荷葉蓮花盞、白柚綠彩吸杯、白瓷貼花環口瓷杯…….
琳琅滿目中,一時間聞人瑾宸不知如何下手,畢竟這以後就是自己常用的,還是江聞昔給他買的,四捨五入就是給他們家挑東西,所以理應慎重再慎重。
江聞昔看著聞人瑾宸認真且糾結的挑選,把一件小小挑選的器皿當做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一樣,就忍不住有些好笑。
江聞昔亦步亦趨跟在聞人瑾宸後面,看著他把東西拿起又放下,挪揄道:“怎麼,看不上這裡的東西?”
聞人瑾宸回頭看了她一眼,不反駁,心裡卻直嘆氣,他那裡是看不上啊,他都想直接都搬走。
雖然沒有王府的精緻,但這些可是要到江聞昔府上落戶的,以後都是他在江聞昔府上專屬的,哪能有看不上的說法。
聞人瑾宸想到這,拉著袖子江聞昔低聲誘騙道:“我付錢,這店裡的我們都要好不好?”
江聞昔也非常和善地微笑,並悄聲道:“如若你不想用碗吃飯也是可以的。”
最終聞人瑾宸無理的要求全被江聞昔鎮壓。
正對著瓷器門店左側一個本擺賣著竹編器具的年輕人見江聞昔兩人出來,忙不疊地捲起東西往邊上地小攤一躲。
聞人瑾宸跟在江聞昔後面,剛才還盛滿笑意地雙眸此時微微眯起,看向剛才還賣著竹器的地方。
有趣有趣,不愧是屬兔子的,跑得還挺快!
如若此時江聞昔回頭,就會看見聞人瑾宸此時臉上的乖張囂張戾,想起什麼的聞人瑾宸低聲嗤笑,這京城吶,不管過去多長時間,依舊是熱鬧無比啊!
江聞昔見聞人瑾宸慢慢吞吞,忍不住回頭扯著這散漫的人的袖子,就在江聞昔回頭的一瞬間,聞人瑾宸變臉如變天,又恢複了江聞昔常看見的柔和。
聞人瑾宸被江聞昔粗暴地拉著也不生氣,剛才還涼下去地雙眸此時又滿是溫情,別人的熱鬧與他何幹,呆在這人身邊不比那些牛鬼蛇神有趣多了?
江聞昔邊走邊嘮叨:“都怪你的那點心,搞得我現在什麼都沒置辦!”
聞人瑾宸順著她的力道好聲好氣哄道:“是我錯了,今天所有東西都算我的好不好?”
江聞昔大步向前,手在後面還扯著聞人瑾宸,白眼一翻:“我又不是沒有銀子。”
聞人瑾宸笑嘻嘻:“那隻好請江姑娘到我府上,我好設宴賠罪了。”
兩人拌著嘴吵吵鬧鬧,路過坐滿了人喝著西市腔的門店,聞人瑾宸不經意飄了個眼神過去,看向正在喝酒的兩老頭,隨後一秒收回,好似隨意而為一般。
直到他們被來往的人隔絕身影,再也不會回來殺個回馬槍,被看得一個心驚膽戰大氣不敢喘兩個老頭才悄悄拍拍自己胸脯,安慰一下被嚇到得老心髒。
“我就說太明顯了你不偏不信!”
石涅色衣衫老頭想起剛才聞人瑾宸飄過來得眼神,仍然心有餘悸。
與他一起得紺青色衣衫得老頭一聽這活,頓時也來氣了:“那我還說不要來呢!你不也偏要來?來就來了還要拖著我,讓我無端被恐嚇一番。”
石涅色衣衫老頭一噎,岔開話題:“你說這小子守疆多年,怎麼感覺性子一點沒改啊!”
紺青色衣衫的老頭,也就是現任中書令方榮冷哼:“你作為人家外祖你都不知道,我一個外人我怎麼知道?”
聞人瑾宸外祖曲傑被人用話一堵再堵,一拍桌子:“方老頭你誠心和我作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