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鈞的動作停下,雙臂交叉向上脫掉衣服,精壯的身體緊貼著她的,每聲喘息都讓姜至覺得更燥。
真正的水流從頭落到腳,舒緩了烈日帶來的燥熱,卻又讓人紅了臉,李惟鈞的呼吸落在她掛滿水珠的面板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肩頸,再緩緩往下,落在起伏之上,又來到小腹,肚子像是燒了一團火。
蒸騰的霧氣模糊了浴室的鏡子,在她的手掌因為剋制不住而胡亂掃過去時,被拭去的水霧將鏡子中的畫面清晰地展現在姜至眼前。
他蹲在她面前,頭發長了,沒之前那麼紮人,沾了水的烏黑發絲撓過大腿,印上來的吻舒緩了細微的癢意,姜至瑟縮了下,心口跳得厲害,那裡一張一翕,似乎跳得比心髒還要厲害。
李惟鈞卻略過那裡,銳利的眉眼緊緊盯著她,在姜至放下手臂,朝他看過來,他低下頭,亦看著她,唇舌朝那裡印上去。
腦子裡炸開一片煙花,姜至頭暈目眩地喘著氣,喉嚨裡溢位的聲音讓她感到羞赧,洗漱臺上的東西劈裡啪啦掉了一地。
洗澡花費了很長時間,但李惟鈞似乎在掐著點兒,姜至被他裹得嚴嚴實實出來,他的手機正好響起來,但沒接,把涼透的粥帶到廚房熱了下。
姜至媚眼如絲,軟軟地趴在沙發上,感覺雙腿已經沒力氣了,“我不餓。”
李惟鈞沒說話,藥袋被掛在門把手上,裡面沉甸甸幾盒,他把東西放在桌上,單手撈起姜至,“不餓也喝點兒。”
姜至喝了幾口就推開,“不要了。”
“你會沒體力的。”他說。
視線落在桌上的藥袋裡,外賣單據上寫的是什麼呢?姜至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了,咬住唇,他故意問她:“不想要我好好愛你了?”
跟誰學的這麼說話?
姜至最終還是把粥喝掉了,八寶粥放了很多糖,甜絲絲的味道在兩個人口腔蔓延,壓抑許久的呼吸和心跳已然徹底被釋放,剛洗過的澡根本沒什麼用,她又出了一身汗,幹燥的吻讓她變得水淋淋,地板一片水漬,她捂著眼睛,滿眼都是李惟鈞抬起頭時嘴邊的水光,甕聲甕氣地說:“不要了……”
她……她為什麼會變得那樣呢?
“很棒,寶寶。”但李惟鈞真停了,很聽話,盡管自己難受得像塊烙鐵。
怎麼就停了呢?姜至弓著足尖,哆哆嗦嗦地說:“你……你也很棒。”
李惟鈞短促地哼笑了聲,咬住她的嘴唇,舌尖輕輕勾了下,“說的是它?”
她問:“別的呢”
他下頜墜著汗珠,已經忍到了極致,沉默了瞬,“別撩我了,行嗎。”
都這樣了……姜至隱隱有個猜測,難不成他是虛張聲勢?臉頰緋紅著說:“你,你不會……要不要我來?”
李惟鈞看著她,半晌沒吭聲,沙發上的抱枕被他從屋外拿進臥室墊到她腰下,他捉住她的腳踝拽到身前,又去吻她的唇。
……
“是哪裡?”他觀察著她的表情,發力時繃緊的腹肌塊壘分明,在剛剛的某一刻,她露出了極致的歡愉,“你要告訴我,寶寶。”
她不知道,只知道輕哼著讓他吻她。
他哪裡不會了,才不是白痴。
姜至努力將渙散的視線集中起來,然後她就看到了他眼底濃濃的,化不開的愛。
她有幾秒鐘的怔愣。
那種小心翼翼,視若珍寶的愛,似乎還摻雜了別的?
她沒有精力再去思考,洶湧的浪潮一波又一波朝她襲來。
冬天的夜來得很早,姜至看見斜斜的落日照在他們十指相纏的手上,又看見皎潔的月光探進屋裡。地板上,相擁的兩道身影起起伏伏,他們不知疲倦,在月光下顫抖地把所有所有都交付給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