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梨轉了轉眸子:“他給我的時候,我記得裡面還有一個深色的盒子。”
周溫喬往禮袋裡多看了眼:“沒有呀——”
江祈年抱著的雙臂漸漸放下:“讓你給撿回來的時候——”
不等他話說完,江棠梨就趿拉著她的長耳朵毛絨拖鞋往外跑。
果然,一出大門,就看見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個長方形的深色禮盒。
拂掉上面沾到的灰塵,江棠梨忙開啟盒子檢視。
見多了各種昂貴的珠寶首飾,但開啟的那一瞬還是讓她眸光亮了一下。
是一條“珠寶領”項鏈,鑽石鋪鑲的主鏈構成兩只天鵝交頸造型,再以兩顆小小的粉鑽作為天鵝的眼睛,而這條項鏈最昂貴之處就是從中間垂下的一顆水滴形鑽石。
如今,那足足十克拉之多的水滴形鑽石卻隕在盒子最下方。
江棠梨傻眼了。
第一反應就是捧起盒子往家跑。
她的確是不夠小心,急匆匆地跑到客廳,把盒子從懷裡拿開的時候,項鏈直直掉了下去。
這下好了,即便腳下是羊絨地毯,主鏈外的三條鑲滿鑽石的羽毛型輔鏈也斷了一條。
客廳裡突然安靜到針落可聞。
江棠梨看了眼周溫喬,又順著她視線看向江祈年:“...爸爸,我是不是,是不是非嫁不可了?”
她知道這條項鏈大概值多少錢,雖然對她們家來說不算什麼,可因為自己的不小心平白無故損失大幾千萬......
周溫喬忙擦掉她奪眶而出的眼淚,“沒事的,一條項鏈而已,爸爸會處理好的。”
闖了大禍,卻成了被安撫的一方。
江棠梨心裡愧疚難擋,她吸了吸鼻子,“大不了我就嫁嘛!”
江祈年看著她那委委屈屈的小表情。
“因為一條項鏈就把你嫁過去?”江祈年失笑一聲:“你當爸爸賣女兒呢?”
不是嗎?
有沒有今晚這事,她不也是被當成交換的物品被‘賣’到陸家?
可是之前所有的不甘心不服氣都變成了愧疚,本來還想著質問爸爸的,現在她哪裡還說得出口。
回到樓上,江棠梨把臉埋在枕頭裡,滿腹不能明說的委屈一陣陣席捲著她。
江璟沐來敲門的時候,江棠梨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怎、怎麼哭成這樣了?”
江棠梨嘴一癟,撲到江璟沐懷裡:“二哥,我闖禍了。”
上來之前,江璟沐在樓下聽父母說了一些大概,只是沒想到從當事人嘴裡聽到了些不一樣的。
“所以那會兒你出去不是去酒吧,而是去翡盛酒店了?”
江棠梨點了點頭:“但是我沒看見爸爸。”
江璟沐氣笑一聲:“你要是看見了呢,還真打算上去一通質問?”
江棠梨哭得眼眶通紅,“他都能把我賣、賣了,”她打了個哭嗝:“我還不能問兩句了?”
江璟沐抽出紙巾給她擦了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