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聿絲毫不避她的直白,“我不能吃醋嗎?”
他的不答反問,讓江棠梨眼睫直眨,心跳也加快。
吃醋,都開始吃醋了,那接下來,他該不會是要跟她表白吧?
心底剛喊出“天吶”——
“就算我們之間只是一場毫無感情的商業聯姻,但你當著我的面,和別的男人又摟又抱的,不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不告白,卻反過來怪她。
怎麼,這是生怕被她發現他的小心思?
江棠梨下巴微微一抬,眸光流轉在他看似平靜的臉上。
“沒想到陸總吃起醋來也和別的男人不一樣。”
她微揚的語調不乏揶揄,可陸時聿卻品出了另一種意思:在他之前,是有很多男人為她吃過醋?
江棠梨騰出一隻手,指尖往他依舊攥著她手的腕心處一戳。
像是被一根針紮進了脊髓,陸時聿手指一鬆。
就著中控臺的光線,江棠梨歪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都紅了。
真是不會憐香惜玉。
送他一記自己體會的眼神後,江棠梨開啟車門,一條腿都邁下車了,她又轉過身來。
“周少宇,”她笑出了眯眯眼,“回去的路上,多念幾遍,念出聲的那種。”
陸時聿聽笑了。
目送她進門,嘴角那強擠的笑痕一秒平了下去。
周少宇。
三個字,被他念得危險而薄涼。
可即便這樣,晚上十點,陸時聿也依舊發了一條晚安簡訊過去。
不是敷衍,就是想看看她是否會心存愧疚回他一句軟話,哪怕是一句晚安。
可惜沒有,十點發的簡訊,到了十一點都不見她回複。
一直到十一點四十二分,借兩杯紅酒想盡快入眠卻依舊輾轉反側的時候,漆黑的房間裡亮出一片冷白的光。
以為是她的回複,點開,也的確是她發來的。
但卻不是任何文字或語音,而是一個檔案壓縮包。
看著被編輯的檔名:酒吧裝修圖紙。
陸時聿徹底被氣笑了。
「江棠梨」
他第一次喊她的全名,雖然是文字。
「準備好你的戶口本,明天早上八點我去接你。」
看見這條簡訊,江棠梨按在眼膜貼上的手指一僵。
明天?
不是說週一的嗎?
她一個電話撥過去:“哪有訂婚前領證的呀?”
陸時聿當然不是臨時變卦,但若不這麼說,她會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