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梨突然想起她是開整形醫院的, “那你看我呢, 有沒有需要動的地方?”
“就你這張臉, ”管霏笑了聲:“當模版可以,動刀就算了。”
“但是呢,”管霏視線往她胸口看:“我倒是可以讓你更加豐滿一點。”
江棠梨對自己的長相和身材從來都沒有過絲毫的質疑,但是這種場合, 圓滑一點還是要的。
“那日後我有需要可就直接找你嘍~”
管霏扭身從包裡掏出名片,手指輕推到她面前:“那還不是陸太一個電話的事。”
和新鮮的人總是不缺新鮮的話題。
聊到了餘暉散盡,一行人被管霏招呼著去了她預定的餐廳吃晚飯。
<101nove.位,江棠梨雖有點不適,但面上還是不露聲色。
中途去洗手間,廖妍胳膊碰了碰她,“感覺怎麼樣?”
江棠梨瞥她一眼:“幾分的朋友?”
廖妍一點不藏著:“兩分都算不上,不知從哪知道了咱倆的關系,這才幾經周折找到了我。不過都是些邊角料,應付兩句就完了。”
如果是別人帶出來的,江棠梨會討厭這種應付,但是是她廖妍,是她在海市,這個日漸熟悉卻還沒有融進去的城市裡,僅剩的一個朋友。
“對你來說呢,”江棠梨背對洗手臺看她:“是我需要幫你應付的關系嗎?”
廖妍偏開臉笑了:“江棠梨,你還不瞭解我嗎,真需要你幫忙,我會把話說在前頭的。”
洗手間裡那樣靜,靜到讓江棠梨好像聽到了那天因為失去的幾個朋友而哭出的聲音。
垂眸間,她說了聲抱歉,“是我多心了。”
廖妍抬手摟住她脖子:“今天我之所以帶幾個新面孔來見你,就是想告訴你,失去你江棠梨,是他們的損失,不是你的,懂嗎?”
不懂也會懂的。
因為陸時聿,她會失去也會得到。
“你知道嗎,我以前最看不起靠男人的女人了。畢業以後創業了,發現要靠家裡,結婚了發現,要靠老公。”
“靠家裡怎麼了,靠老公又怎麼了?你可別跟我說這是不獨立的表現,人和人之間就是需要相互倚靠的,更何況你靠的都是你最親的人。”
“換句話說,你的家人也要靠你,或許不是靠你的錢,但是你提供的情緒和感情價值,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倚靠,你家那位就更不用說了,和你結婚以後,肉眼可見的變化,這些都是靠你江棠梨帶給他的,可能這種倚靠會讓你覺得有負擔,但對他來說,說不定還有一種甘之如飴的享受呢?”
江棠梨被她說笑了:“以前沒發現你這麼會開導人。”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廖妍長長嘆了一口氣:“跟你說的這些都是我這兩年領悟出來的。”
“咱們上大學那會兒,總說以後要獨立獨立,但咱們想的都是經濟的獨立,等真正畢業了走進了各種各樣的圈子,朋友、同事、領導,又或者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整天給你灌輸一些有毒雞湯,稍不注意就會讓你略掉自己的真實需求,所以有自主的思考力也是咱們女性獨立裡很重要的一點。”
這點,江棠梨倒是認同:“我現在就是這樣,那些讓我覺得失望自卑憤怒的無用的人際關系,我都會及早遠離。”
廖妍朝她打了個響舌:“感情上呢,你和你家那位,誰佔主導?”
“誰佔主導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很自信地告訴你,我對他是倚靠而絕非依附。”
廖妍把胳膊往她肩膀上一搭,“既然梨總都這麼說了,那今晚是不是可以不醉不歸?”
江棠梨還真沒有在外面喝醉過,她一直都有很強的安全意識,畢竟上面有兩個哥哥在,各種危言聳聽自然少不了。
對幾次在酒吧逮到她的陸時聿來說,對她去酒吧的擔心,無非也就是喜歡在舞池裡跳舞,當然,這種擔心大部分來自於他的私念。
所以在十點之前,即便沒有接到她的電話,陸時聿心裡都是平靜的,但眼看十點過半,手機依舊風平浪靜,陸時聿有點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