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打量的間隙裡,陸時聿視線幾乎分秒不離她的臉。
眉心許久不見展開。
是有多難以抉擇?
陸時聿不耐煩地嗤笑一聲:“挑好了嗎,陸太太。”
江棠梨扭頭,見他唇角噙著笑,眼底卻沉著化不開的墨色。
就因為幾個男模,又打翻了他醞釀了許久的醋壇。
這要是不在回家之前哄好,那她今晚別想睡了。
江棠梨視線不躲不避地迎著他:“是不是挑了就能帶走?”
陸時聿眸光猛然一沉:“你最好是能挑出一個滿意的來。”
江棠梨小幅度地撇了撇嘴:“你就給句痛快話,是不是挑了就能帶走。”
真不知是誰給她的膽子,他讓她挑,她就真敢挑。
陸時聿嘴角勾出優雅的危險:“是。”
“那行。”江棠梨手一指:“就你吧。”
被她手指直直指向自己。
陸時聿眼角一眯:“你再說一遍。”
江棠梨不理他的警告,把手往下一落:“你走不走?”
陸時聿:“......”
“不走是吧?”江棠梨身子一轉——
“江棠梨!”
咬牙切齒的三個字卻又透著濃濃的無奈。
背身而站的人,嘴角彎出狡黠,扭頭間,她輕輕一個跺腳。
“人家都困死了!”
若不是嫌這包廂不幹淨,陸時聿都想把她抓進來就地給辦了。
在她那雙威逼利誘的撒嬌眼神裡,陸時聿沉出一口語氣,無可奈何地起身。
剛一走到門口,江棠梨就抱住了他胳膊。
“幹嘛老拿自己和那些胭脂水粉比!”
陸時聿冷著眼,垂眸看她:“那你倒是喜歡點有水準的!”
厚重的包廂門一關,走廊裡悄寂無聲。
江棠梨轉到他身前抱住他腰:“有水準的不是在這嗎?”
見他偏開臉不看自己,江棠梨索性把臉埋他懷裡。
“不給哄的話,那我可就去哄別的男——”
“你敢!”
餘音落地,江棠梨的下巴也被他虎口卡著抬了起來。
“江棠梨,你聽好了。”
“我對你可以毫無原則和底線,但不保證對別人也是如此。”
他漆黑的瞳仁中翻滾著鋪天蓋地的濃烈醋意,讓江棠梨心中湧出陣陣不安。
“你可不許亂來!”
陸時聿松開虎口,指腹輕揉被他捏紅的那一片細肉:“會不會亂來,你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