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嶽的行書用筆,師承琅琊王氏,加上對於書聖王羲之真跡玉簡的臨摹,如今行筆都是猶如鬼神之觸。
“這寫的是什麼玩意兒?”那人看了眼內容,“不倫不類的,打油詩嗎,還是駢文?”
趙永勝筆頓在紙上,忽然回頭怒喝道:“閉嘴!”
那人被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意思?不僅是他被嚇了一跳,後邊的不少在整理參賽作品的人都被嚇了一跳,紛紛走過來。
“趙老,發生了什麼事?”
趙永勝拿著筆,長嘆了口氣,“老朽沖動了,莫怪。”
“啊?哦……沒事,趙老師……”
趙永勝繼續伏案臨摹著。
“這筆,為什麼是這麼用的?”
“妙啊!”
“我明白了!妙哉!”
“未逾法度外疇,真是妙啊!”
趙永勝彷彿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有估計周圍人的異樣目光。這幅《黃酒帖》,趙永勝臨摹了已經不下三四遍了。
“待我攜酒二斤”。
好像是已經準備出發了,趙永勝明顯感覺到用筆之人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運筆如驟雨旋風,飛動圓轉,雖變化無常,但法度具備。
最妙也是讓他最不能理解得是最後那七個字,筆勢驟然厚重起來,用枯墨瘦筆。盡管筆畫粗細變化不多,但有單純明朗的特色,增強了結體疏放的感覺,與其奔流直下、一氣呵成!
彷彿已經急得連沾墨都是多餘的舉動,就想直接離去的那種心切之感!
最後的鐘嶽二字,都不能用行書來歸類了,幾乎一種草書的落款,連筆、簡寫,看得讓趙永勝心情跌宕起伏。
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山陰徐文長幾個字的時候,趙永勝居然濁眼裡有一種淚光閃爍的悸動!
這行書之人,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啊?
文字,有時候比任何直觀的場景更能夠攝人心魄,書法的魅力,就在於將文字展現得更加有魅力。趙永勝放下筆,轉過身的時候,看到一群人都站在身後,也是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你們……”
“趙老您又出神作了啊!”
“好書法!”
趙永勝皺眉,搖頭道:“此作不是我寫的。不說這個,附近可有徐渭墓?”
一個紹興本地的書法家這次過來幫忙打下手,一聽到趙永勝問起徐渭墓,便說道:“有。此地過去,車程不到十分鐘。”
“你帶我去。”
“誒,趙老,這裡還要有事情仰仗您來拿主意呢!”
趙永勝拉著那個紹興此地的書法家,回頭說道:“稍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