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嶽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這樣子還是不要嚇人的好,便搖了搖頭,表示不需要。
……
“您跟我來,這裡是您的辦公桌,離衛生間稍微近一些。”劉萍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方便您洗硯換水。”
鐘嶽掃了眼辦公桌,還好這不是正對衛生間的位置,只是背靠著衛生間,處於一個角落的位置,不過邊上就是窗戶,望下去,能看到城市的街景,便點了點頭。
劉萍說道:“這裡有十篇稿子,您先練練手吧。我們如今即將轉變成半月刊,可能出了插畫以外,每期期刊都會有一個主題封面,也是要由您來設計完成。這試用期內,您的作品只是當成備選方案,會和我們之前那位兼職美工的作品一起作為方案提交上去。如果您試用期內的表現好,很快您就真是成為我們《新讀者》雜志社的美術編輯了。”
鐘嶽微微一笑。還要pk?這倒是有些搶人飯碗的意思了,不過如今這個時代,競爭是難免的,以前他都是靠著碾壓一路高歌猛進,現在這樣的生活百態,體驗一下競爭的壓力與殘酷,也是一種經歷吧。
看到鐘嶽在發呆,劉萍便說道:“那您隨意,我先工作去了。”
鐘嶽將筆墨紙硯放好,由於是插畫,顏色總是需要的,為此,他還從系統內兌換了一些國畫顏料出來。如今市面上買到的國畫顏料都是化工顏料,而真正的國畫顏料,都是礦物和植物天然色料組合而成的。
一個個瓷盒內,都是最基本的一些顏料,看到鐘嶽這桌上放著的瓶瓶罐罐,一些路過的編輯部小姑娘都圍攏在鐘嶽身邊,嘰嘰喳喳地詢問著。
“丘老師,這些都是國畫顏料嗎?看著都好高檔的樣子。”
“這是硃砂吧?和我以前用的那種鋁管顏料顏色差好大啊。”
劉萍聽到外邊的聲音,開門走出來,“你們不要打擾丘老師創作。”
主編的“淫威”下,幾個編輯部的小姑娘紛紛溜走了。劉萍和鐘嶽相視一笑。
鐘嶽感覺付國強肯定沒有把自己的真實年齡告訴給劉萍,自己這麼打扮,劉萍估計自己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吧,一口一個丘老師的喊,真是有點折煞他了。
他看向這幾篇選好的稿子,以及幾本往期的《新讀者》雜志,每期都會有一個主題,然後裡邊將近二十篇左右的故事。他看了前幾期的插畫配圖,有些是真實的照片,估計是從網上找來的,對於照片而言,涉嫌侵權的可能很小,因為有些爛大街的照片,稍微修修圖加個濾鏡就沒人看得出來了,還有不少繪畫作品,鐘嶽看得出,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雖然說畫得都還過得去,也和內容挺搭,只是沒有什麼感染力,似乎是為了插畫而畫的,可有可無。
鐘嶽大致瞭解了一下每期期刊需要插畫的數量以及整體的排版之後,便拿起稿子,開始閱讀了。
正如豐子愷所說,如果繪畫能成為文學方式的另一種表達,變得有人情味和能反映社會問題,那麼不失為一種新的生命力。
鐘嶽喝著茶,看著這些篩選編輯好的故事,一副老神自在的樣子。
劉萍站在王瑞的辦公室裡,透過百葉窗看著外邊角落裡的鐘嶽。
“阿萍,這人靠譜麼?”
“應該……靠譜吧……這畫,我是看他當場隨手畫的。”
“他不會就會畫這一幅吧,我看他這麼久了,都沒動過筆。雜志社如今要變半月刊,風格轉型得好,如果銷量上跟不上去,可是要出問題的。”
劉萍盯著這個她前夫推薦過來的畫師,心裡暗道:梁平,你要是坑老孃,這個月兒子你就別想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