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牆面上貼著指示牌——神經內科三白忱副主任醫師
顧淮雲看著這個簡簡單單的指示牌,心底莫名地湧出欣慰感,更像是老父親看到兒子終於有出息。
眼裡的笑意還沒浮現出來,顧淮雲又把視線轉移到診室虛掩的白色鋼質門上,還未伸手去推,門自動從裡開啟。
與此同時,一本藍色的安城所有醫院通用的病歷本“啪嗒”一聲掉在了他的腳邊。
顧淮雲彎腰拾起了病歷本,準備送還回去時,入耳的是一道清亮、濯濯的男聲,“不好意思,謝謝。”
而當他看清對面的這張臉時,顧淮雲有霎時的錯愕,眉骨隨即緊緊地壓縮了下來。
在商場上馳騁多年,他一向不愛看人面相,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對面的這個人,依然能引起他深深的注意。
膚色白皙,清秀的五官好像精雕細琢,俊美絕倫。渾身的氣質又是空靈的,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清雋,猶如宣紙上工筆白描出的人物。
只是他的眉眼間似乎綴著一抹揉不開的憂鬱,讓人很容易就沉淪在這股看不見摸不著的哀傷中。
也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直接,對方的眉頭輕微蹙起,從顧淮雲的手指間抽走病歷本,又輕聲道了謝,扶著身邊的老婦人擦身而過。
“阿揚,剛才的那個人你認識?”人還未走遠,老婦人迫不及待地開口。
年輕人擁著老婦人瘦弱得像張薄紙的身體,回應道,“不認識。”
兩個仿若相依為命的身影很快糅雜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不仔細辨認根本無法追蹤得到。
顧淮雲收回複雜的眼神,抬腳進了診室。
“哥,你來啦,剛好,我的病人剛走,下一個還沒叫號。”
他還沒八點開始上班,看到現在早已口乾舌燥,白忱趁機拿過桌上的保溫杯,用杯蓋當水杯,喝了滿滿一杯蓋。
“嗯,我馬上就走,陶然還在上面,我怕她找我。”
“嫂子什麼病,嚴重麼?”他自己就是醫生,自然懂得需要尊重患者的隱私權,但現下,他的素養被關心所取代。
顧淮雲含糊其詞,“沒什麼大毛病,不嚴重,你別擔心。”
白忱是典型的瑞鳳眼,眼尾微微上翹,笑起來時眼底細細的臥蠶立即便被勾勒出來。
“那哥你也別太擔心,李醫生在心理輔助上是很有名的。”
陶然能這麼順利地掛上李文浩的號,也是白忱在中間穿針引線。
“嗯。”顧淮雲眼波流轉,沉吟後問道,“剛才出去是誰看病,年紀大的嗎?”
“是啊,旁邊那個是她兒子,挺帥的吧。”白忱以為顧淮雲會問的原因是因為別人的長相。
“也是腦卒中?”
還好他是豁達開朗的性格,不然會三天兩頭被氣死。就因為他主要研究方向是腦卒中,所以來找他的人都是腦卒中?
“不是,偏頭痛。”白忱不服,伸冤,“哥,在你們眼裡我是不是隻會看腦卒中啊。”
顧淮雲未置一詞,只是笑得高深莫測,話題又重新回到剛才那對母子身上,“只是偏頭痛嗎?看著好像病得很嚴重。”
今天白醫生的醫德被狗吃了,明明穿著救死扶傷的白大褂,講話的姿態十足像村頭說東家長道西家短的鄉野婦女。
“得了白血病,去年吧,剛做過骨髓移植手術,也是在我們這裡做的。好像是蘇城人,家境也不好,好不容易把兒子拉扯大,就得了這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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