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鬆了阿希軟下去,看著死去的阿溝發呆。
巫出去讓外面的人把阿溝的屍體帶走。
“會被送去哪?”阿希問。
“找根好木頭,中間挖空了,放進去,送進水裡。從大河離去。他想去哪就去哪,走得快快的。”
巫見慣了生死,已經看開了。
巫摸著阿希的腦袋,“阿希,你得要接受,接受離去,接受死去。有人生就有人死,沒人能一直不死。”
雨水沙沙沙,外面的腳步聲踏踏踏。
首領帶著牙與阿奈進內,他們手裡拿著兇獸血。
“這是餿的兇獸血,上等兇獸血,給他們喂下去。”首領說。
阿希第一個接過去,拿去喂傷員。
小腿肉沒了的,已經意識昏迷,怎麼也灌不進去。
阿奈過去左手托住傷員的頭,右手大力拉開傷員嘴巴,阿希慢慢地一點點把兇獸血喂下去。
首領與巫說:“外面還有些小傷的,您給看看。”
巫點頭,“讓他們進來。喬你去拿傷藥。”
“哦,好。”
巫再看喬一眼,滿心嘆息,喬在她這裡學了十五個雨季,十五年了還是不能獨擋一面。
阿希見著傷員就能知道怎麼治療,知道該怎麼做。喬只是呆呆看著,反應不夠快。
喬,你什麼時候才能成為合格的巫啊?
小心放下受傷的人,阿希問阿奈,“你眼睛怎麼了?”
“被餿的爪子碰了一下,張不開一動就痛。”“這先不動,你看看我背上的傷。”
阿希才發現阿奈身上綁著一條兇獸皮子,有血液正蔓延出外。
“怎麼這麼嚴重?你怎麼不早說。”
阿奈趴在邊上的小石頭上,“這不是和你說了嘛,不是什麼大傷口。就是被餿的爪子劃了一下。”
“這麼大的一個口子,怎麼就不是大傷?”心痛死阿希了。
淚水朦朧了她的眼睛,朦朧間見著阿山父,邊伸手邊說:“把幹寇脫粉給我。”
拿著粉末,阿希一把撒下去,見沒能止住血。用兇獸皮壓了壓。
“我要火把。”
阿希要在阿奈身上縫針。
“忍著點啊。”
“好。”
沒有麻醉只能硬來,能不能扛住全靠個人意志。
生生地被細骨頭刺入拉出,阿奈痛得“嘶嘶”的吸氣。
邊上受處理的勇士們,見著都不敢看,聽著阿奈的吸氣聲就覺得害怕。
他們能殺兇獸,能扛住斷骨的疼痛,可見是受不了這慢針刺肉,看不得同族被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