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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緣?無緣?下輩子再見
六十一、有緣?無緣?下輩子再見
盛夏,天空像是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傾盆大雨裹挾著滾滾雷聲,肆意地宣洩著。豆大的雨點砸在窗戶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彷彿是命運無情的鼓點,敲打著人心。
“什麼條件我都不會答應你的,你可以出去了。”於新傑的聲音冷得像冰窖,沒有一絲溫度,甚至都沒抬眼瞧面前的田嬛恩。此刻,他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被他的冷漠凍結。
田嬛恩的心卻似油煎般焦灼。梁院長下達的病危通知,像一把高懸的利刃,懸在她和弟弟田去病的頭頂。田去病患的是嚴重腎病,急需換腎,可他的血型是極為罕見的rh陰性ab型血,腎源難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這些日子,為了給弟弟治病,父母留下的積蓄、這些年自己辛苦掙來的錢,還有何建強、方珍珍和蘇美彤慷慨相助的錢,都如流水般花了出去。如今,錢快要見底了,要是再找不到合適的腎源,光是那高額的醫藥費,就能把她壓垮。看著田去病一天比一天蒼白消瘦,□□在他眼中逐漸黯淡,田嬛恩覺得自己的心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痛得無法呼吸。為了弟弟,她願意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所以,她只能硬著頭皮來求於新傑。
“請你再考慮一下……”田嬛恩挺直了脊樑,隔著那張黑色的辦公桌,目光緊緊鎖住於新傑,眼中滿是哀求,“請求你……”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都帶上了一絲哽咽,眼睛也黯淡下去,彷彿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無論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只要你同意捐出一個腎,移植給去病。”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滴瘋狂地拍打著玻璃,發出“啪啪”的巨響,彷彿也在猛烈地撞擊著於新傑那看似堅硬,實則滿是傷痕的心。
“無論什麼條件……”於新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慢悠悠地重複著她的話,這才緩緩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嘲諷,“你以為,你有什麼東西值得我用一個腎去交換嗎?”
田嬛恩的身子瞬間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難道——你竟然以為,在被你那樣地背棄傷害過之後,我還會喜歡你,還會為了得到你而同你交換什麼條件嗎?”於新傑冷冷地笑了笑,笑聲裡滿是苦澀和自嘲,“田嬛恩,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田嬛恩深吸一口氣,試圖讓慌亂的情緒平靜下來。她知道,今天是自己來求於新傑,就算他鐵了心不捐腎,自己也沒有任何權力強迫他。她只能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過去他們曾有過的那份感情上,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或許能打動他……
田嬛恩的背脊僵硬得如同木板,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卻渾然不覺。無論如何,一定要給田去病找到合適的腎,這是她唯一的信念。看著弟弟在病痛中苦苦掙紮,她感覺自己的心被千萬根針紮著,痛不欲生。
“請開出條件來吧。”田嬛恩咬了咬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於新傑緩緩站起身,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走到田嬛恩面前,目光像審視獵物一般在她身上打量著。她的眼睛裡,有一縷不顧一切的光芒,就像飛蛾明知撲向火焰是死路一條,卻還是義無反顧。他記得,九年前,兩人分手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神情。
只不過,九年前,是他卑微地求她留下;而現在,角色顛倒,換成她來求自己。命運啊,真是喜歡捉弄人!
“那麼,如果我開出何建強會介意的條件呢?”於新傑故意放慢語速,聲音低沉得如同從黑暗的深淵傳來。
“什麼條件?”田嬛恩急切地問道,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
“比如說……”於新傑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卻讓人感覺渾身發冷,他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緩緩俯身,伸出手指輕輕托起田嬛恩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看向自己。兩人的距離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於新傑薄薄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冰冷的氣息在她的唇間若有若無地廝磨著。田嬛恩只覺得頭皮發麻,指甲用力掐進掌心,背脊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她猛地扭過頭去,像是在躲避什麼可怕的東西。
“這樣都做不到,又和我談什麼條件呢?”於新傑輕輕用手絹擦拭著自己的嘴唇,彷彿剛剛和她的碰觸是一件無比骯髒的事。此刻,他站在陰影裡,像極了傳說中收買靈魂的惡魔;而田嬛恩站在從窗戶透進來的光線中,卻顯得面容蒼白,脆弱得如同透明的玻璃。
“你走吧。”於新傑冷淡地說完,便把手絹收進了衣袋裡。
“只要親吻,就可以嗎?”田嬛恩努力剋制著身體的顫抖,漆黑的眼睛裡寫滿了不顧一切的絕望。此刻的她,已經被弟弟的病情逼到了絕境,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願意去嘗試。
“也許。”於新傑漫不經心地吐出兩個字,語氣裡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田嬛恩聽出了他話裡有話,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可她太需要那隻腎了,那是田去病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她別無選擇,胸口劇烈起伏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鼓起勇氣踮起腳尖,緩緩向於新傑冰冷的雙唇湊去。
她的心跳得像敲鼓,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唇離他越來越近,近到能感受到他嘴唇的溫度,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 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手機音樂驟然響起!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像一道閃電,瞬間打破了這充滿曖昧與緊張的氛圍。田嬛恩的唇,在離於新傑的唇僅有一根手指寬的地方,猛地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