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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婚約2

蕭靜嘴唇動了一下,卻沒有發出聲音。

何喻瑕又笑問了一句:“您想不想聽我親口說呢?”

蕭靜又一次沉默。

何喻瑕突然提起手中的陶罐,向蕭靜身上潑灑過去。眾人驚呼,那瓶罐內竟然裝的是墨汁。蕭靜絲毫未動,他的白衫上,帷幬上,濺滿了濃黑的墨汁。他的臉上,也被迸濺,墨漬染在蕭靜如白玉的膚色上,觸目驚心。

何喻瑕揚起圓潤的下巴,看著蕭靜說:“我就是這樣向蒙師潑墨的。那年我四歲,因與蒙師言語不合,將滿硯的墨汁扔到他的身上。四歲竟訂終身,四歲的任性讓我現在還有暴躁不恭的汙點,有人竟依然介意。衡山候,十年後,若你我未夭,您再告訴我,您還在不在意我今日灑在您身上的汙點。”

最後一字說完,杏眼已經蒙上淚花,倔強的一咬櫻唇。放手任陶罐跌得粉碎,染汙了嶄新的毯緞,轉身離去。

蕭靜呆呆的目送著,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於山路之中,仍像一尊玉像一般靜坐。

衛詡出聲對蕭靜的家奴道:“還不快給你家主擦擦臉上的墨跡。”

蕭靜的家奴也驚魂未定,遲疑的看著蕭靜。

蕭靜不再看任何人,一個人默然的走下了坐輿,徒步往山上去了。衛詡微一遲疑,終究是不放心,便帶著眾人遠遠的跟在他身後。

剩下的幾人心裡不知為何所感,都有些若有所失。良久,蕭確才打破沉默,開口道:“走吧,雲重,下山吧,你還想賴在這裡嗎。”

厭不知原來夏侯雲重這幾日一直住在靈寶觀。厭與夏侯雲重一直關系冷淡,訂婚後,兩人變成了姻親兄弟,禮儀中已打過幾次交道,但是仍然有些疏離。反而籠華另兩位兄長待他更為友好。厭也很是無法,只能解釋為夏侯氏兄妹性情兩極,愛憎分明,他得籠華善愛一面,便只能得夏侯雲重惡憎一面。

夏侯雲重仍道,還想在山中留幾日。

蕭確便氣道:“我對熊曇朗他們幾人誇下海口,說明日必拉你出現在京郊獵場。你今天不說出天大的因由,休想留下!”

夏侯雲重挑眉道:“有什麼天大的因由,不過是家府接連辦了兩場訂婚禮,著實煩累。我在此處躲躲清閑,畫幾筆丹青。”

蕭確便向厭不滿的瞪視了一眼,彷彿都是他惹的麻煩,又對夏侯雲重道:“丈夫誰人能躲過這責任。上個月,我就和你說……”

夏侯雲重打斷道:“外人在,不說這些私房話。我不過躲一些無關緊要的雜事,重要的規矩禮儀,當然責無旁貸。”

夏侯雲重又看向厭,嘴角冷冷一笑,道:“晉南王,來設壇拜仙?”

厭便稱是。

夏侯雲重便笑對蕭確道:“您剛才有些失禮了,當著虔誠拜仙的晉南王,竟然說國有壞事,就壞在道家寶訓。”

蕭確馬上看著厭問:“晉南王,咱們兩人真是天生的對手,可是積攢了好幾場無果爭鬥了。怎麼著?今天咱們是鬥文還是鬥武呢?”

厭無奈道:“我不想爭鬥。”

夏侯雲重笑道:“晉南王是無為的高手,永安侯您挑錯了對手,還是下山吧。”

蕭確反而不走了,只對厭說:“你不爭鬥?那你認同我的言論嘍?認同這慈儉敗家,認同謙讓敗德,認同不敢為天下先是弱國罪魁?”

厭忍無可忍道:“堂兄,您是皇孫王子,莫說這些大逆之言,會動搖世人心念。”

蕭確笑道:“我說嘛,我們是天敵,你武爭不過我,口舌之爭還是可以的。”

劉釋知道:“永安侯,晉南王視您為兄弟,兄弟理念不同也是常事,何必定爭輸贏。”

夏侯雲重阻攔道:“正是他們兄弟的自家事,我這姻親都未說話,你何必多嘴。我們下山吧,隨他們兄弟爭個明白。”說完,悠然瀟灑的自顧下山而去。

厭見蕭確執著倔強,便想不如與他說個清楚,遂請高遠朗、劉釋之二人也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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